楚之意。低頭看白雪卿,只見他仍端著茶盞,卻一動不動,思緒似已飄到了別處,眼中的落寞更深。
那人見無人應答似咬了咬牙,又接著把話說下去:“白公子不肯淌這灘渾水,莫不是為了掩飾什麼吧?”這時另一人也附和著:“難道白公子已經知道了西夏公主的下落?”說完,那人竟向紫蓮這邊看來:“我看這位姑娘到很是有幾分眼熟,可否摘下面紗讓眾人一睹芳容。”
紫蓮還未及反應,只見白雪卿起身衣袖一揮將她護於身後。他周身泛起的殺氣回答了一切。那人卻不肯罷休,兩人便僵持著。
看這陣勢,紫蓮著急的看向夫人,卻見她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倒是歐陽君鋒出來圓場拉了那人說道:“都是自己人,切莫傷了和氣。”
那位老道長卻站起來衝著夫人俯了俯身,道:“此女想必是山莊的侍女,莊中並無侍女不可見人的規矩,夫人命她摘了面紗,消除眾人的疑慮也無妨。”
“她是我沒有過門的妻子。”
第13章 胎記
“她是我沒有過門的妻子。”
淡然的話語自白雪卿口中說出,卻似石子投入深潭,驚起一灘漣漪。在場眾人皆是一臉詫異,紫蓮不知所措,夫人陷入沉吟,白雪琪滿臉怒意。
這是怎樣的一個情況,紫蓮只覺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一時理不出頭緒來。
“原來是少夫人,老夫多有得罪了。”紫蓮萬萬沒有想到那老道竟朝自己跪了下來,忙上前去扶。誰知方觸到那老道的衣袖,卻覺一陣勁風拂過,面上已是一涼。下意識用手去掩卻也是徒勞。只聽在場眾人已是驚歎連連。
老道人亦是面露驚色,但想必是見過大世面的,很快便沉下氣來。對白雪卿不緊不慢的說道:“白公子對此又作何解釋。”
“她不是,縱使面容相同,騙得過任何人,也騙不了我。”聞得此話,紫蓮心中一驚,轉頭看向白雪卿,他卻未有看她,而是注視著歐陽君鋒,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清寂,一點點凝結成冰封。歐陽君鋒則是輕搖摺扇,唇畔含笑,不動聲色的飲茶。
“那又當如何證明?”那老道步步緊逼。
“姑娘可否將左臂一現。”另一位一直未發言的老者起身說到。白雪琪卻按耐不住了,只見他拍桌而起,厲聲道:“莫要欺人太甚,你們不要忘了,而今你們所在之地還是我慕雪山莊的地盤。”
紫蓮此刻還陷在白雪卿剛剛那句話的震撼中,直覺那些字句自他薄唇中吐出,卻像冰凝成的刀子剜著自己的心。他說的本就是事實,卻不知為何要難過。而今他們為她爭吵,她也厭煩了,只道要看便看吧,又不是古代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便挽起左側的袖子,堪堪露出一枚蓮花狀的胎記。
眾人卻又是一驚,連白雪卿那總是清清淡淡的眸子也掩不住滿目的不可思議。
“果然是妖女!”
“妖女!交出幻蓮來!”
紫蓮還沒弄清是怎麼一回事,只見那些英雄豪傑們竟都操起傢伙向她襲來。下意識的抬臂去擋,閉上眼睛,心下想著,莫不是這樣便完了吧。卻感到一陣寒戾之氣,揚起她烏髮漫天。待睜開眼時,只見一襲雪衣映滿眼簾,白雪卿一揮衣袖,卓然而立。而他面前的那些人已是東倒西歪。一招之間傷人至此,可見其武功高深。不遠處白雪琪也與其中幾人纏鬥起來。殿中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全都住手。”
聽得這威嚴卻似乎因常年纏綿病榻而中氣不足的聲音,殿中之人竟真都停了下來。
只見門口立著一位中年男子,儒雅出塵,氣宇軒昂,眉目間亦是如雪的寒涼。莊主夫人忙迎了過來,去攙那男子,滿臉關切的柔聲道:“子兮你怎麼來了,你的身體……”那男子卻只是拍拍她的手臂略作安慰,又看向眾人道:“犬子的為人,想必大家都清楚。當年西夏公主仙逝,也是你們親眼所見。想必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我白子兮向大家保證,一定會將一切調查清楚。關於這位姑娘的身份,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眾人聞他此言便都收起了兵器,為首的那位老道也拱手道:“既然莊主有言於此,我等也就不再妄加揣測了,白大俠我等還是信得過的,便不再叨擾了,告辭。”說完,一席人便都拱了拱手,向莊外走去。
該散的都散了,莊主也在夫人的攙扶下向後峰行去。
紫蓮跟在白雪卿的身後,慢慢向山上走著,兩人卻不再言語。一路上飛雪攪著飛花,將一切籠罩在清清冷冷的白中。雪瓣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