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他終於瞭解到,為何憑光明教廷如此強大的情報蒐集力,依然無法找出這少年的真實身份,一個早已滅亡的家族,一個早該死去的人,只要存有這樣的想法,任手段通天,也是誰都無法將他找出來的。
事已至此,身處再無可平反的絕境當下,從科洛裡眼中所流露出來的,竟無絲毫的懺悔之色,而是怨毒凜烈的兇猛恨意。
一開始,他就全做錯了,不該延攬他入教,不該讓塔吉爾被動地跟蹤調查他,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必傾盡手上所有力量,在第一次見面。第一時間,不顧後果,只求滅殺他。
易雲也不在意科洛裡雙眼所流露出來的怨毒之色,只把他重重押靠牆上,冷聲問道:“我只問你一句話,當年深夜襲擊愛達鎮,還冷血的一舉屠殺全鎮兩千餘人,只是由你和厄巴多兩人主導,還是背後另有其人?”
科洛裡自知難逃一死。索性豁了出去,慘然大笑道:“我若如實說了。你真會饒了我嗎?我知道絕對不會!既是如此,你還問什麼,必死之人還有什麼好怕的,直接殺了我就是,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易雲聞言也不動氣,只淡淡道:“你知厄巴多是怎麼死的嗎?被我盡斬四肢,隨後在焚劫紫焰裡裡外外,溫火的燒灼中,歷經整三個時辰的酷刑方死,科洛裡主教。愛達鎮一案,你是下令之人,厄巴多不過是執行者,該算是他的上司,給你的待遇享受,怎也不能低過自己的下屬吧?
“我很期待,能好好料理你,體會聽你哭嚎求死的甜美滋味,但仍給你一個選擇機會,是慢慢享受比他更悽慘絕烈萬分的死法,還是直接給你一個速死,一言可決!”
說罷,易雲大手一揮,再次斬下科洛裡僅存的兩條腿,證明他剛才所說的,絕非是侗嚇虛言。
感受著四肢斷口劇痛臨身,科洛裡頓陷從未遭遇過的絕境夢魘中,更想到厄巴多絕決慘烈的可怖死法,他再不硬氣,只哀求嚷道:“你撒爾達,我知你絕不會放過我,但看在我曾提拔過你的情份上,就乾脆給我一個痛快吧!”
科洛裡此時仍慣性地稱呼易云為撒爾達,只因他仍無法完全接受,如今情勢驟變,如鐵一般的錚錚事實。
無視於科洛裡軟語的哀求,易雲仍舊問著同一句話:“我剛才的問題,你的回答?”
他的意思很簡單,命運依舊掌握在科洛裡自己手上,只不過是如何去死的命運,全靠他即將出口的回應來決定,同為魔法領域的強者,誆言假話,只是自討苦知,半點不討好的。
眼前這個少年,是回來要債的仇人,自知大勢已去,他的死已是定局,卻不想面臨如同厄巴多那樣的凌遲加身,生不得生,死不得死的悽慘境地,科洛裡慘然一笑,如實地道:
“當年之所以會有愛達鎮一夜屠鎮的行動,起因是我在多尼卡城的展示館親眼目睹一把,藉由火屬魄礦煉造而成的 次神器 火屬魔兵,並將這件事告知“希圖恩神使大人,之後,由他定了調,做出決定,這才有我們接下來的滅鎮行動,哪知,卻是白忙一場,
“完全出乎我們預期之外,愛達鎮裡並無任何的火系魄礦原脈,幾年的持續監控,直至藍維爾家族軍隊信心滿滿,為將來肯定能由他們家族接收入手的領地做準備,舉兵徹底剷平愛達全鎮,數千米方圓,刨地一米,依舊毫無所獲,至此我們才能肯定,當年屠鎮奪魄脈的計畫,根本就是一場徹底失敗的軍事行動。”
易雲無語聽著,回想阿克西曾說過,元素魄礦的特性,要嘛一塊都找不到,要嘛一找到就是數十斤或是百斤以上的“魄礦原脈”。
原脈通常都是藏於層層山壁內,或是地底之下,當年,科洛裡不過憑著一把火屬魔兵,就斷定普修斯手中應該有著原脈存在,雖是太想當然爾,卻也是於理有據,這才在匆匆未查證之下,命厄巴多帶領青雷制裁團殺人奪寶。
, 可
為的,不過是想在其他勢力未發覺前,先把魄礦原脈給拿到手,哪知,事後才發現只是誤會一場。
咳出幾口黑血,科洛裡忍著劇著,續道:“教廷辦事,只不問討程,我旗下帶領的青雷制裁團倉員,也洲右茶米塞禁閉十年,連我亦無法逃過這罪責。適才宴會已明白告知與你,明日大典過後,我也將回到聖光塞裡進行十年思過,這可證明我剛才所言,無一絲的虛假誆言”。
易雲聞言頓時沉默,以魔力緊鎖著科洛裡,知道他剛才所說,確是句句真實,沒半分虛假。原來愛達鎮一案,起因真是由普修斯拿出展示的那把火屬“次神器”所引起。他實在責無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