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又走了進去,大堂經理久未見到,依然殷情無比。
“東少,還是九一一房間吧?一直給您留著。您還沒在咱們這吃過中午飯,要不嚐嚐咱們大廚師的特色烤田螺?”
衛東侯擺了擺手,逕自上了樓,進了房。
屋內,物是,人非。
空氣裡飄蕩的馨香,也已經換了別種。
他把自己重重地甩在那張舒服得讓人坐下去就不想起來的大沙發上,沉沉地喘出一口氣。
腦海裡,不自覺地幻想著過去兩人的溫存時光。
那時候的女人,多麼溫順,乖巧,柔情萬千,他明明享受得不得了,偏偏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惜福!
對於擁有了太多的人來說,似乎很難去休會這兩個字。
可現在他是結結實實地被現實打了一巴掌,刻骨銘心。
要有多大的傷害,才會讓人裹足不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他用力地扒了扒臉,從懷裡衣兜拿出了一張紙,也許沒人知道他一直把這東西帶在身上,攤開來,目光就落在了最後幾行上。
——脾臟、肝臟破裂,大出血!
——兩根肋骨斷裂,有一根插入肺中。
——血型稀有,手術六小時期間,三次停止心跳。
——未成形胎兒,已經兩個月,救治未成,已經清宮。
若不是自己不惜福,他未出世的寶寶怎麼會被奸人害死?深愛他的女人,怎麼會遭受這樣恐怖的傷害?
語環,我該拿什麼彌補你?
可我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還能有多少時間了?
……
下班時間
“哇嗚,語環,你的鑽石海龜先生來了,沒看到白馬王子耶,你這麼快就換窖啦?”
語環沒有理睬別人的調侃,看到樓下停放的車輛,立即打了電話,便收拾東西下班了。
走出大樓,還有一段長長的羅馬大理石梯。
北靖看到女子在夜風中揚起的雪白裙花,眸色盈柔,立即下了車迎上前。
正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剎車響從一側傳來,幾乎要撞上人般,將將停在了石階下。
車上的駕駛員跳出跑車,眨眼就衝到了語環面前,但在五階之下,停住了身形。
樓上人立馬驚訝大叫,“快來看呀,白馬王子和鑽石海龜PK上了咧?哇噻,精彩啊精彩,二王一後,不知會是什麼結果啊?”
“依我看,應該是白馬王子,馬兒怎麼也比海龜速度快嘛!你們瞧,後來先到,這就是實力差距啊!”
“我看未必吧!這才擺開陣仗,最後輸贏還說不準呢。要是馬兒跑得快就算贏,那現在也不會鑽出個海龜攪亂一池春水咯。”
“得,別瞎猜啦!有膽兒的賭一把,王子一賠五,海龜一賠十,來啊來啊,下定離手!”
“十塊,我押王子。”
“切,你家王子也太不值錢了吧?二十,我押海龜。”
“哈,你倆就是五十塊笑兩百塊。姐姐押王子,一百塊!”
雷小古將人頭鈔拍下,眾人驚吼。
後方,方臣盯著錢包裡唯一的兩毛小硬幣,有些愁。郎帥掏出皮包,抽了一疊人頭鈔塞給方臣,兩人又對起拳頭來。
PK場上
那看起來更強勁的白馬王子在衝到公主殿下面前後,就定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語環的目光也不由自方地落在衛東侯身上,一時移不開了。
兩人對視良久,忽然都彎起了唇角,笑了。
彷彿是一笑泯恩愁。
“語環,我可能要提前回部隊了。回去之前,可以再請你吃個便飯不?”他問,口氣好像老朋友般,隨意,溫柔,沒有一絲強求。
北靖走到了相同的高度時,也沒有再動,同樣問起,“語環,我已經訂好了餐廳,那家你很喜歡的粵粥店。”
北靖瞥了眼自己右手邊,五步之距的男人,斜勾起唇角邀請,“如果衛大少不介意的話,也可以跟我們同行。”
衛東侯轉過頭,目底銳光一閃,說,“我倒是樂意得很。”
語環走下一階,“北靖,我……”
她話沒說出口,就被衛東侯截了過去。
“語環,既然你已經跟他約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怎樣,我們都是認識了六年多的老朋友,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忙的,如果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