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侯一臉得意,邊走邊向旁人解釋老婆大人腳踝子被高跟鞋給欺負了,受了點兒小輕傷。惹得在場的紈絝子弟們,一個勁兒地放流氓哨兒。
上座位的陸部長笑著對衛老太爺說,“這麼久不見東子,這孩子還是這麼活氣兒,大膽,有乃父之風啊!”
後方待立的衛父本來正為兒子丟臉,立即咳嗽兩聲,謙言說陸老謬讚了,罵了句臭小子。
衛老太爺呵呵笑道,“東子他再活氣兒,現在也得被他小媳婦給管著。語環這丫頭,可不簡單哩!小陸,你等著瞧吧!”
陸部長聽了,便有些迫不及待想看語環的表演了。
另一頭,衛雪欣只能咬牙切齒地站在角落裡,一邊躲避眾人的眼光,怕被看到自己的狼狽相,一邊仍想著給自己爭取露面機會。
可惜她折騰來去,這方文工團的表演已經結束了,她只討來一個差點兒讓她吐血的內幕,那就是為什麼自己的節目最終被刷了下來。全是因為向可愛把之前她故意跟語環找碴的情況拍了下來,放給陸部長看了。於加上大漿同學的證辭,故意耍孩子氣,不準衛雪欣上臺表演,還要將其趕出陸宅。
陸部長人為寬厚,倒是看在同是衛家人的份上,便說趕人不好。
言下之意,自然也就同意了不用讓其表演。
最終,衛雪欣眼睜睜地看著語環被衛東侯抱上了表演臺,在眾人打趣兒的叫鬧聲中,衛東侯說要給老婆大人做個佈景,眾人起鬨,在衛東侯的喝令下,一群年青人竟然齊整整地向陸部長拱手抱拳,行了一個極具古典特色的拜拳禮,恭賀老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他這般的氣場和領袖魅力,可眼紅了不少人。
掌聲落,笑聲止,語環的表演開始了。
衛東侯當然沒有真的來當佈景,而是下場將裝著排簫的木漆盒子託了上來,送到妻子面前。
語環看著男人寬慰溫柔的眼神,心也慢慢定了下來,深吸口氣,開啟了木漆盒子,取出了那個用長長的金子彈做成的子彈排簫。
在參加這次壽宴前,語環又專給排簫做了保養,金色的子彈在燈光下,流動著金屬特有的光彩,獨特的彈殼形狀,讓一些老將軍們都不禁好奇地趁前探看,低聲討論起那屬於什麼槍型的。
陸部長的目光也為這排簫的款型變了一變,身子也不得朝前探了探。
雖然這都是一些很細微的小處,可是看在某些人眼裡,那就是個再明顯不過的訊號兒——臺上的女子竟然能讓這麼多老首長同時投以特殊的眼光,其身份必然不一般。
臺下某些人心中有八卦,可也不敢在這個時間胡說八道亂猜測了。
就算某些人心知肚明,但看此刻首長們對語環的特殊態度,心下也不敢再造次,部分人都開始琢磨著怎麼跟語環重新建立好關係。
“姐姐,我給你伴音。”
正在這時,向可愛抱著一把古箏上了臺。之前就說這小丫頭是天才美少女,從小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日能得其相助,語環真覺得如虎添翼。
同時,秦汐站在臺下,朝兩個好姐妹做加油的手式。她頭上的綠眼睛髮夾同時翹了起來,手上的鐘表機械人更興奮得亂變形,她忙著去拍腦袋,又去打手。
語環看著姐妹們仗義相助,心裡除了感動,還是感動,之前的那些不愉快終於被拋之腦後。
和向可愛簡單交流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向可愛小手一揚,一串低柔哀婉的音樂悠悠飄出,瞬間就驚豔了在場眾人,所有聲音都在這一刻消逝。
向可愛給的只是一個起調,在兩個拍子後,語環的排簫聲便被引了出來,自然流暢,圓潤飽滿。
這首由衛老太爺親自點名的歌曲《雁南飛》,其本身敘說著一種濃濃的思鄉之情,渴望迴歸,渴望親友。當年的那部影片,講敘的也是一名與組織失去聯絡的同志,渴望回到大部隊的心情寫照。
古箏音律婉轉,剛好應合了這種深情脈脈的意蘊,而排簫的清靈躍動,又演繹出歌曲中那綿長悠遠的思想中,令人欣喜的期待,迴歸的愉悅,再見友人的歡欣。
古箏的柔婉,排簫的靈動,交相呼應,纏綿相隨。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配合,第一段時還有些生硬,但回覆第二遍時已圓轉柔暢許多,直至曲調高潮時,已然合而為一,難分難捨,美妙之極,動人心魄,每一個音符都似從人心中淌過,讓人隨著那柔婉哀美的韻律,不禁細細扶摸起自己記憶中,那些人,那些事,濃濃的思念之情,在這一刻,讓一群華髮蒼蒼的老人們,都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