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環也看到父親的身體經脈,比起之前要顯得活躍不少。她的能力是調整梳理,但對於年老力歇這種大自然規律,也是莫可耐何的。不過現在,父親的情況卻顯然發生了什麼奇妙的變化,經剛才那一番哭鬧,父親的臉色似乎都有些改善了。
“這真是奇蹟!”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那正被兩個男人暗搶的小粉團兒。
若沒有花洋提醒,大家或許就真以為這是一個天賜的神機,慶幸屠徵吉人自有天相了。
但現在,大家都知道小月芽的特殊能力,哪裡忍得住不去拋根問底,畢竟現在等著搶救的可大有人在。
後經花洋一提,北靖第一個提反對意見,“你要把小月芽弄哭才能取到眼淚,她還這麼小,經常哭對身體不好,不行!”
不巧,北靖反對的事,向來某位爸爸就喜歡唱反調來支援。
花洋嘆息一聲,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嘀咕,“如果真有這效力,說不定還能解郎帥的毒,唉……”
衛東侯本來還有些猶豫,當爸爸的當然也捨不得女兒掉眼淚了,這一聽那嘀咕就心動了。
立即上前跟花洋嘀咕起來,還比五根手指頭,花洋又比兩根手指頭,儼然二人竟然開始討價還價起來。
為啥?
還為了那個十年牛馬之約。
一個要打五折,一個只願意打兩折。
屠徵一邊喝著女兒送上的熱茶,一邊暗罵,“東子這小子,真沒出息。竟然拿女兒的眼淚做交換,唉呀,老衛這是怎麼教兒子的!”
語環這廂卻在琢磨,“爸,要是小月芽兒真有治癒力,那不如讓她再給您治治?”
屠徵聽了一愣,有些失笑。
語環有些尷尬地別了別眼神兒,“反正,我聽大家都說,小孩子鬧起彆扭來,水珠兒就特別多。她這也算是物盡其用吧!”
可憐哪,那頭小月芽兒還渾然不知,自己古怪又無奈的童年生活,即將發生一個翻天覆地的大改變了!
北靖見狀,十分不忿,大罵衛東侯勢利。
衛東侯立即反唇相譏,說,“我要不勢利,那你也別老往人魚島給艾瑞克送解毒劑啊!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下叫我老婆跟秦露討關係,幫你忙。”
頓時,四下一片鴉雀無聲,俊雅無雙的獸王臉頰有疑似黯紅出現。
最後,衛東侯和花洋各退一步,以小月芽的眼淚,抵削了爸爸三年當年做馬。
事後,衛東侯抱著老婆求釋罪,說這一切都是為了騰出更多時間陪妻子兒女,要是真給花洋當牛做馬,那出完軍事任務,餘下的時間就沒有了,多慘哪!
對此,語環只能黑線加無語。
“小月芽兒,你不記得花花姐姐了,花姐姐之前給你做了那麼好吃的玉米濃湯啊!寶貝兒,花姐姐還要教你穿漂亮小褲子,來花姐姐這裡吧,離開那個人面獸心的混蛋……”
取淚研究開始,花洋討好小月芽的模樣,讓眾人一頓實在消受不起,齊叫噁心。
花洋立馬呈茶壺狀,捻指喝罵不懂欣賞的男人們。
回頭就把小月芽兒給嚇哭了,立馬收集了一小瓶子眼淚,現場查試結果:
“老天,居然帶輕微麻醉性!還可制人昏迷,抽筋,面癱,失禁……我的小美人兒啊,你就這麼憎恨姐姐,姐姐之前真是白疼你了!”
花洋氣得嬌容失色,但又興奮無比。
北靖卻心疼孩子得不得了,抱著就跑,不讓花洋再試了。
衛東侯見狀立即大吼“還我寶寶”,就追了上去。
這兩男人的暗戰終於發展到了明戰,一發不可收拾,在別墅裡外追逃趕打揪掐踢,折騰了好大半會兒,兩人終於罵罵咧咧地回來了。
而走在最前的,竟然是爭端的源頭,小姑娘邁著還不太穩的步子,一搖一擺地扶著門牆走回來了,邊走邊咯咯地笑,仰起大腦袋在屋裡轉了一圈兒,立即就朝外公和媽媽的方向,呀呀叫著撲了上去。
語環將女兒抱起,問小傢伙怎麼自己跑回來了,小粉團兒回頭揚手一指,那模樣啊真有幾分指揮千軍的氣勢,就見門外進來兩男人,一個個渾身髒汙,一臉花貓狀,就像在泥坑裡滾過一遭。
事實上,兩男人也的確滾了個泥坑兒,坑還是他們自己挖出來的。
屠徵樂得不行,把小粉團抱進懷裡,點了點那小塌鼻子,笑道,“還是咱們小月芽本事,連獅子和老虎都被馴服了,出息,不愧是我屠徵的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