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處的人匆匆上樓,“我們已經通知消防,但是可能消防過來起碼需要十分鐘!”
十分鐘、十分鐘,再加上得撬門,這麼長的時間,足以讓管道煤氣把這屋子炸沒了。
“你們快想想辦法!”夏荷焦急的大孔。
她怕,她怕
管理處的工作人員也很急,“對了!這戶王小姐的爸爸好像住在樓上,我去找他,看有沒有王小姐家的鑰匙!”
……
“嗚、嗚、嗚!”王丹摔在地上,整個人抽搐。
一股腥騷、熱燙的黃色體液,漫溼她一大片性感的睡裙,液體從她的大腿間快速滑落,地板上灘溼一片。
他轉過身,平靜的看著被死亡巨大的恐怖,恐嚇到儀態全失盜居然尿失禁的女人。
“許彥琛,你出來,我求求你!”夏荷的聲音,隔著大門,一直哀孔著。
一切,該結束了。
織心死了,他恨透了所有人,恨透了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就能輕易掌控全域性,決定別人生死的人。
但是,他卻惻然發現,自己也是這種人。
其實,他最恨的人,是自己。
如果、如果、如果
如果,他不執意要個兒子,不出現一個朗朗,如果、如果,他不把顏曉晴留下來做活血庫,如果如果,她說要離婚的時候,他不是這麼蠻不講理,徑自幫她辭掉電臺的工作,甚至在同行中封殺她的工作機會,那麼,那也不會這麼賣命、這麼力求表現的從事記者工作,更不會引來殺身只禍。
如果、如果,一切都沒發生。
他會回到2009年的五月,繼續堅定牽著她的手,即使一生一世都沒有兒女。
“許彥琛,你出來!我不許你死!”夏荷的嗓門,依舊很大,但是幾近梗咽。
“咔”一聲,金屬的打火機在空中發出沉重的聲音。
他修長的雙指,夾住金屬打火機,揚手,欲點火,將它朝那個女人的方向扔去。
“許彥琛,織心沒死!”門口,夏荷突然大孔。
地球,在那一秒,因為這句話,彷彿停頓了轉動。
他揚手的動作,一頓。
“她打電話給我了!打電話給我了!”
他窒著。
“她沒死!只是傷得很重,所以、所以……他沒時間聯絡我們!”夏荷慌亂著,前言不搭後語,破洞百出。
他的眼眸閃過譏誚,目光依然冰冷著。
他朝王丹邁進一步。
“彥琛,我和你說實話吧!織心她、織心她、她——毀容了。”
腳步,又一僵。
為了增強說服力,夏荷說,“我忘了告訴你,其實我和織心很久之前就認識了,我接近她,讓他把我當做好朋友看!”
“她傷很重,臉和身上燒傷的面積很大,他很自卑,所以躲起來,誰也不見!”夏荷快速的說。
他怔怔的,從唇裡蹦出兩字,“說謊——”
“你出來!我帶你去見他好不好?”夏荷說,“你可以鼓勵她,不要自卑,你還是很喜歡她!如果連你都沒有任何溫暖的行動,你讓她怎麼對這個世界有希望?”
她毀成什麼樣,他都愛她。
但是,明顯,這只是夏荷哄他出來的謊話。
雖然,這樣肯定著,但是,他發現,打火機的按鈕,他再也按不下去。
“許彥琛,你要死了,她怎麼辦?因為自己躲起來,而害死你,她會一輩子愧疚!你應該知道,織心那個人什麼心事都往心裡藏,你如果繼續錯下去,你會折磨死她!”
折磨死她!
他真的不是故意折磨她,曾經,他是太愛。
“許彥琛,你要活著!你要想想她,你放過她了!你不會再折磨她了!行不行?”夏荷大喊。
夏荷的這句話,重重打進他的心,讓原來冰冷的神色,有了裂痕。
但是,他還有機會嗎?
“她死了。”他看著自己的手。
這雙手,也是兇手,一起害死她的兇手。
夏荷彷佛聽到了他的低嚀聲一樣,“她沒死!我敢保證,我敢對天發誓,他沒有死!”之前,她所有猶豫,所以的猜忌,為了他已經一併拋卻。
“許彥琛,她沒死,她沒死!如果她真的死了,我夏荷現在當場被雷劈死!”
打火機掉到地上,他本是死水般的眼神麼,剎那間並裂。
鎖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