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夕點頭,目送他的背影離開。回頭看到歡歡小心翼翼的看著殷恪迦的臉頰,眼睛紅的像只小兔子,“小嘉,謝謝你。”
殷恪迦抓住歡歡的手,抬頭看沐晚夕,“姑姑,你不用謝謝我!歡歡是我的妹妹,保護她是我應該做的,何況打她的還是我的媽媽。”聲音逐漸低下去,低頭有些歉疚。他不知道為什麼媽媽會這樣!
這些事不能怪姑姑和歡歡,是爸爸一個人做的。
沐晚夕皺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小嘉是善良的孩子,可秦綰綰卻又是那樣的……
“姑姑,我替我媽媽向你和歡歡說對不起,姑姑你不要生她的起好不好?媽媽可能只是一時氣急,她不是故意說那樣的話,也不是真的想要傷害歡歡。”殷恪迦抬起頭,清澈的眸子祈求的看向沐晚夕。
他仇著目來。沐晚夕垂下眼簾沉默片刻,走到他面前,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斟酌的開口:“小嘉,你還是一個孩子,有些事是大人做錯了就必須自己承擔後果。這些與你無關,知道嗎?別想那麼多,你還只是一個孩子。”
殷恪迦神色有些落寞,姑姑是不願意原諒媽媽?!
“小嘉。”殷慕玦大步流星的走進來,視線犀利的落在他的臉頰上,“沒事吧?”
“問題不大,安臣去拿藥了。”沐晚夕淡漠的回答,只因為小嘉是一個值得人心疼的孩子。
“謝謝。”殷慕玦低沉的開口,視線落在低頭不說話的小嘉身上,“我還有事要處理,能不能麻煩你送他到我住的地方去。”
“你不照顧他?”沐晚夕纖秀的眉頭皺起,小嘉還是個孩子。
“沒關係。”殷恪迦抬頭沒看殷慕玦,而是對沐晚夕說:“姑姑,我能自己照顧自己。”
沐晚夕冷漠的掃了一眼殷慕玦,“你到我那裡去。”餘光看著緊扯殷恪迦衣服的歡歡,現在就是想把殷恪迦到殷慕玦的住處,歡歡也不肯。
“你忙完就來接小嘉。”沐晚夕淡淡的開口,眼睛都沒多看他一眼,“小嘉我們出去等。”
殷恪迦點頭,下床牽著歡歡的小手就走,沐晚夕跟在後面就要走時,殷慕玦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低啞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小阿呆……”
低魅的聲音在耳畔不斷的迴盪,無形之中彷彿有什麼狠狠的撞擊在心口,無法言語,記憶那一根弦被拉扯的很緊,比起他收緊力氣的手指還要緊繃。有什麼突如其來狠狠撞擊著心裡最不堪的一幕,瞬間掀起了驚天駭浪……
兩個孩子都停下了腳步,不解的看著他們。沐晚夕暗暗的深呼吸,定了定心神,聲音冰冷的擠出兩個字,“放手!”
殷慕玦沒有放手,漆黑的眸子緊緊凝視她蒼白的臉頰,“我會處理好一切,等你回來。”
沐晚夕側頭,黑白分明的瞳孔冷漠而無情,無力垂在身體的手幽然的收緊,聲音鬼魅般的飄出來,“殷慕玦,你怎麼會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殷慕玦冷冽的眉頭皺起還沒說話,沐晚夕狠狠的甩開他的手,牽著歡歡的手,“我們走。”
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高階病房猶如一個小型單身公寓,什麼都是齊全的。洪震濤躺在病床上,還戴著氧氣罩,一旁的醫療儀器發著嘀嘀嘀的聲音顯示著生命的存在。
殷慕玦步伐緩慢的走向病床,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視線落在他蒼老的容顏上,面無表情,手指落在大腿上,靜靜的看著這個把自己從沐家帶走的男人。
被從沐家帶走並不算是什麼好事,只不過從一個深淵跳進了另外一個深淵。從魏湘的折磨換成這個社會的折磨,可不得不承認他必須感激洪震濤,因為沒有他讓這個社會折磨自己,歷練自己,也不會有如今的殷慕玦。
只是洪震濤太過自大,自以為是能麻痺,利用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這些年他隱忍不發,不是怕洪震濤,這是在等待一個適當的機會,讓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他手裡的那一顆可以肆意利用的棋子。
洪震濤像是感應到什麼,緩慢的睜開眼睛,眸光看向他時多了幾分陰幽。蒼老枯瘦的手指極其緩慢的拿掉氧氣罩,聲音低啞蒼老:“你還老做,什麼?”
“怎麼說也是你把我養大的,你住院我自然要來好好的看一看你。”殷慕玦削薄的唇瓣噙著冷笑,如今洪震濤只不過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他本不想做什麼的,怪只能怪他太貪心,已經是一隻腳要踏入墳墓的人,還戀戰財富、地位、權利。
“你狼子野心,我倒是……倒是小看你了。”洪震濤呼吸困難,黑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