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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輕快轉身,在眾人面前進了位於屋子中間的浴室,並在裡頭輕快的哼起歌來。

她的聲音向來好聽,不嬌媚入骨、不甜膩黏人,帶著些許的沙啞,卻可以直透人心底,揪了心裡最敏感的那根神經,一群警員在外頭聽著她輕柔的嗓音,忍不住就是一番陶醉。

一直到聲音變得嫋嫋,更似是自己的幻想時,徐振杰才率先清醒過來,裡頭的人更衣太久。有鬼!他馬上彈跳而起,衝過去拍打浴室的門,但,顯然已太遲了,回應他的是一室寂靜。

一夥人硬是將浴室的門撞開,裡頭空空如也。

徐振杰的懊惱化成熊熊火焰,熾烈再熾烈,不信她真能這樣平空消失,他幾乎將整間浴室翻了又拆、拆了又翻,但她真的就如同化成了一縷輕煙,沒了。

來時是自信滿滿而來,走時卻是戰敗軍團步履蹣跚,徐振杰不得不認了,佟蕼荁果真是他命裡的死敵,老讓他灰頭土臉,幾乎要懷疑自己生存意義的冤家。

他滿腔鬥志化成土,在地上踐踏而過,渾然不覺來的隊伍人數多了一人。

其實蕼荁一直沒離開那間浴室,只是浴室四壁是用特殊材質建成,四面壁卻有八面牆,誰也想不到有個隱藏的空間就在牆面間,而且其中有許多易容裝備,她進去更衣,也順便將自己隱身壁中,即使徐振杰發現苗頭不對,又哪猜測得出她只是巧妙的利用空間感?

隨後,趁著兵荒馬亂之際,變裝的她跟著大夥撤退,然後悄悄的脫了隊。

在櫻花樹夾道的河畔,她仰望著自己的住處,無端一陣苦澀入了眼。好想哭啊……

她是這麼的相信他,甚至不後悔將最清白純真的自己交給了他,但,他回以的卻是最椎心刺骨的背叛,在將她帶入天堂的那一刻,也為她準備了煉獄的苦痛。

這樣分明的感覺,扯得她情緒要崩潰,但她卻強忍住所有的感覺,讓一顆心回到平靜,她向來不崇尚以德報怨,這筆帳她馬上會討回的。

只是,交付出的真心,又該找誰討去?

“戲春”是她原先即預定要下手的作品,雖然預告已過了期,但那又何妨,她仍是照取不誤,反正又沒哪條法律規定當小偷的要守信,這個年頭,信用?哼,不過是個屁。

所以就算她曾答應他不再偷竊那又如何?是他先違背答應過她的話,將她給賣了。

平靜只是一種偽裝,波濤洶湧被隱藏在乎靜的海面下,她以為自己夠堅強,卻在邁開的每一個步伐中,嚐到什麼叫入了骨的痛。

葉南纋帶著廣東粥回到蕼荁的住處,開心期待的開啟大門,以為她會像翩翩飛舞的彩蝶投入他懷中,但撲向他的卻是一陣冷風。

那個小懶蟲肯定還在睡,真是的,他都順路去辦妥了些事情,她卻還在睡,帶著既無奈又好笑的情緒,他來到床邊。

床是空的。

他深吸了口氣,不理會腦中傳來的警告,她只是外出了、她只是外出了,他在心中反覆的告訴自己,不讓自己有任何負面的反應,任何一種負面的情緒對她都是不公平的宣告,因為她曾親口承諾過,所以他毫無置疑的相信她。

時間滴滴答答的走,他坐在床沿如一尊化石,堅持自己的信任是對的,堅持她會在下一秒鐘出現,堅持她會信守承諾。

然而,就在天將明時,天空翻黑成白,外頭還有些迷濛,但陽光卻已自雲端間急欲探頭,夏天,天空亮得早,他已呆坐了一夜,若不是手機突然響了,他還會繼續曾有的堅持。

冷淡的應了幾句,掛了手機後,他走到窗前點起了煙,平靜的吞雲吐霧,彷彿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

只是,人類畢竟是感情動物,終於他還是如同負傷的野獸,狂喊出聲,手握成拳,捶向窗邊的牆,他感覺不到手骨的痛,因為心痛早已麻痺了感官所有的知覺。

她背信!她背信!她背信!

這個念頭彷彿一頭嗜血的怪物,啃蝕掉他的心,也一併毀了對她的愛。

他掏心掏肺的愛她,只要她說出口的,他都願意無條件的相信,但瞧瞧她是怎麼回應他的信任,她踐踏他的心,辜負他的情。

懷裡恩愛的激情餘溫還未褪去,冷酷的冰寒就迫不及待的要投靠他的懷抱,這樣的曲折變化太大,他卻沒有說不的權利。

一通電話,只簡單扼要的告訴他“戲春”已失,同時也不留情的將他推入水深火熱之中。

一室依然飄著幽香,是她慣有的氣味,只是此刻聞來卻只覺得刺鼻,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