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
老船長大吼著。
雙方戰艦靜悄悄的接近著,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指揮官開火的命令。阿爾維斯更是精神高度緊張,他探出小腦袋,望著對方的戰船猶如幽靈一般接近,他們的距離如此之近……
“什麼時候開火?!”
終於,阿爾維斯忍不住小聲問到。
然而,船長傑拉夫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用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盯著大海。目測著雙方的距離,在顛簸的海面上,火炮精度其實十分差,加上風帆戰艦其實十分堅固,需要近距離的開炮才有機會擊中目標。傑拉夫在海上度過了大半生,他知道這樣的道理。
終於,對面的戰船忍不住,打響了第一輪炮轟。
“趴下!”
船員們在甲板上狂吼著。下一秒,高速飛行的實心彈呼嘯而過,然而,只有零星的一兩顆炮彈砸中船身,大部分炮彈落入了距離船身不到十幾米的海面上,濺起了沖天的水花。
“開火!”
在敵艦開火後大約半分鐘的時候,艦長傑拉夫下令開火。
頓時,炮火轟鳴,硝煙四起。十五門重型火炮朝敵艦宣洩火力,實心彈丸高速飛出,撕裂長空,砸向對方船隻。即便僅僅憑藉目測,阿爾維斯也可以看到,至少一半的炮彈命中了敵艦。氣浪推飛了幾名倒黴的水兵,他們的身軀猶如螞蟻一般從甲板上落入海面。然而,一輪火炮齊射之後,只是給船體留下幾處洞口,對於整艘戰艦的影響依舊很小。
“裝彈!”
傑拉夫船長緊張的命令到。毫無疑問,一輪火炮對轟之後,海戰便進入了關鍵時刻,隨著雙方戰艦距離越來越近,炮轟的威力也將越來越大。
遠處,其他戰艦已經炮火轟鳴,大噸位的船裝備著更好的火炮,射程也更遠,所以,在薔薇號和迎面敵艦開火前,已經有好幾艘女王的戰艦與厄倫格拉德叛軍的戰艦展開對轟。整個海面,炮火轟鳴聲不斷,硝煙密佈。
“趴下!”
很快,敵艦的第二輪炮轟便呼嘯而至。這波攻擊宛如風暴,對薔薇號造成了實實在在的傷害。
兩顆實心彈擊中了甲板,摧毀了一門甲板上的輕弩炮,同時,阿爾維斯面前的兩名水手被高速飛行的炮彈擊穿,身軀就像碎片一般被炸飛,殘肢斷臂從半空中灑落,落入海面,血水和內臟淋在阿爾維斯身上,讓他感受什麼是真正的海戰……
同時,甲板以下的船艙也被擊穿,三發實心彈擊穿船舷甲板,射殺了裡面的炮手和船員,一名蹲在船舷板後面的水兵被直接削飛了腦袋,只剩下半截身子躺在船艙內。另一個士兵被高速飛行的炮彈削斷了手臂,倒在船艙內痛苦的慘叫著……
“多灑一些沙子!”
隨軍醫師大喊著,船工迅速將沙袋刺破,將沙子灑滿整個船艙。(1)
踩著混雜著血水的細沙,海軍醫生抽出隨身軟木棍,將它塞進傷員嘴裡,兩名船工將受傷計程車兵摁得死死的,醫生則並立即對傷口進行包紮處理。慘叫聲迴盪在狹小的船艙內。
而其他人則熟視無睹,他們見慣了這樣血腥的場面,知道,想在海戰中活下來就必須抓緊時間裝彈,射擊。多一輪炮轟,敵艦就多一分被擊沉的可能。全員瘋了一般繼續緊張的填裝炮彈,依舊是實心彈,敵艦還沒進入近距離射程,而船長也還沒下達換炮彈的命令。
很快,震耳欲聾的炮轟聲響徹船艙。
阿爾維斯清楚的看到十五發炮彈中依舊有七八顆炮彈砸中敵方船身,剩下的幾發炮彈落入海面,濺起沖天的水花。
“射角調平,點火!快!”
“清理炮膛!”
“把炮彈給老子抬上來,快!”
隨著距離進一步縮短,船長傑拉夫下達了自由射擊的命令,所有炮手以最快的速度射擊,不要管它孃的會不會命中,這個距離,基本上十顆中八顆命中目標。
硝煙不斷騰起,炮火聲越發凌亂,時不時有一兩顆彈丸擊穿船舷,將裡面正在工作的船員擊殺。
幾輪炮轟下來,阿爾維斯已經躲在船樓下瑟瑟發抖了。他的確經歷過戰爭,但是像這樣大規模的海戰卻是第一次經歷,它簡直就是地獄。鮮血流滿了甲板,連細沙都無法覆蓋完全。一發實心彈擊穿了阿爾維斯身旁的一名船工,這名船工的軀體呈碎片狀炸開,連骨頭都被打散架了,內臟和血水濺射開來,恐怖至極。而那發實心彈在擊穿第一個士兵後繼續前行,在甲板上彈跳了幾下再慢慢滾向另一邊。上面帶著恐怖的內臟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