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隆尼,當塔林納姆騎著白色戰馬踏進這座城市時,他簡直被眼前無比壯麗的景象驚呆了。巴託尼亞王國的首都建在一片廣闊無垠的平原上,背後便是拔地而起的群山,這座城市由無數巨石砌成,白色的堅石構成它的城牆和高塔。
在無數高塔和綿延的城牆背後,是一座偉大的城市,密密麻麻的城市建築佈滿了視線所能及的每個角落,國王大道盡頭是皇宮,規模龐大的賽馬場則宛如臥躺的巨人,橫跨整個街區,屹立在城市廣場上。那是哥隆尼的地標建築,巴託尼亞一年一度騎術大會,便在這裡舉行。
然而,相比於這座壯觀的城市,更讓塔林納姆感到心潮澎湃的,是從巴託尼亞全國各地雲集而來的騎士大軍。他們中間有位高權重的聖盃騎士,有視榮耀為生命的王國騎士,有一腔熱血的遊俠騎士。這些從全國各地雲集而來的騎士們穿著不同的服飾和戰甲,騎著不同的坐騎,帶著各自不同計程車兵,齊步跨過國王大道,向城市廣場聚集,場面好似一場規模盛大的大閱兵。
是什麼樣的敵人讓巴託尼亞國王傾盡所有,以舉國之力迎敵?塔林納姆至今不知,貝爾託也不提及。
冬末的陽光淡淡的灑向國王大道,突然間,塔林納姆聽到一陣戰馬的嘶鳴聲,這聲音和普通戰馬不同,不是來自於地面上,不是來自於周圍這幫人,而是從天邊傳來。是的,它從天上傳來!
塔林納姆抬頭向遠方天空望去,橙紅色的夕陽下,一群飛馬騎士披著霞光呼嘯而至。數十匹潔白的飛馬伸展著自己無比巨大的翅膀,載著騎士劃過天空,好似一場風暴,場面震撼,令塔林納姆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那是巴託尼亞著名的飛馬騎士,來自帕拉翁城,灰色山脈腳下。他們是高貴的騎士,空中的霸主,每個飛馬騎士所經受的訓練和冒險不會比我們少,他們的坐騎極其稀有,能夠擁有一匹飛馬是他們財富和能力的終極象徵。”
馬背上的貝爾託轉過頭來,自豪的介紹著。他眼裡閃爍著豪邁之情,這是塔林納姆難得見到他充滿希望的樣子。舊國輝夢,貝爾託是一名真正的騎士,他的理想,他的夢想,乃是騎著自己心愛的坐騎,戰死沙場,為了最高的榮耀而戰死,為了王國,為了人類的未來,犧牲自己。可以看得出,這次國王徵召令,也讓他充滿了興奮與喜悅。
“多少年了,難道再見這樣的畫面。”
貝爾託感慨著說到。
“對了,大人,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怎樣的敵人,讓國王陛下召集了全國的騎士,以舉國之力迎敵?”
塔林納姆側過頭去問到。
“莫古爾,一個死而復生的野獸人。”
迎著金色的陽光,貝爾託皺起眉頭,神情凝重的說到。
……
搖曳的燭光下,萊安娜徹夜難眠,她一遍遍的翻閱著修道院內的古書,試圖找出所有有關於鼠疫的書籍。帕拉爾的死讓她一次次的自責,這種自責是可怕的,對自己的嚴格要求使得萊安娜總覺得外界對此頗有異議,雖然實際上並沒有,人們都知道女祭司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只是萊安娜不這樣認為,她相信一定有更好的辦法可以解決疫病,她的病人不應該那麼痛苦的死去。萊安娜還記得帕拉爾臨時前那絕望的目光,那目光無時無刻不在刺痛著她,就像陰魂,揮之不去。她呼喚慈悲女神賜予她光明,指引她一條正確的道路,但是莎拉克女神似乎從此銷聲匿跡,再也沒有響應她的呼喚。
“一定有辦法的,當鼠熱病遇到其他疾病,是否會疊加產生新的疾病?”
漆黑的研究室內,萊安娜自言自語著。她在思考,在回憶。帕拉爾的病情顯然不是鼠熱病那麼簡單,他絕對是受到了某種感染,某些超越於鼠熱病的強大疫病的感染。只是,所有的書籍中都未曾對這樣的病症有過記錄和描寫。
萊安娜陷入了沉思之中,跳動的燭光在牆壁下投下她的身影,那身影卻又好似不是她自己的,巨大的陰影龐大而詭異,像極了一個龐大的老人,或是一頭正在凝視自己的惡魔……
想到這裡,萊安娜猛的起身,周圍空無一人,沒有人願意投入到瘟疫疾病的研究中來,只有她一個人。她站在研究室中央,燭光無法照亮的角落,無邊的黑暗向她襲來。頓時,萊安娜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她試圖離開這個地方,等明天天亮時再來。
然而,一股奇怪的力量卻驅使她留在原地,感受著這股來自內心的力量,萊安娜沿著手術檯走去。那是解剖各種動物甚至是死人的地方。她也曾經在這裡給感染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