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戰士兵死傷了三分之一,我們沒有力量再戰了。”
“那就往冰壺谷撤退,死守山谷礙口。等待救援。”
“救援?誰會救我們?”
“基斯里夫冰嵐堡領主?”
“哼,別做夢了!這些懦夫建起白色巨牆不就是為了關緊城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以為他們會冒險出城營救一個毫無利益關係的遊牧部落?”
部落臨時營地內,幾大長老和大酋長還有莉莉婭一行人坐成一圈,緊急商討著接下來的對策。然而,話題剛開始,便引發了內部激烈的爭論。就要死戰到底還是逃亡,幾個長老,薩滿便起了爭執。
毫無疑問,幾天前的那場平原會戰,部落輸了,雖然消滅了一些野獸人雜兵,但是同時自己也傷亡慘重,更重要的是,經此一役,士氣再難聚集。部落的人,失去了正面迎戰野獸人的勇氣。一場會戰,便死傷了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幸好逃得快,否則可能所有人都要死在那裡。對於那場戰鬥,倖存下來的人可謂記憶猶新,猶如噩夢般揮之不去。
他們看到身體魁梧的牛頭人是如何一錘子敲碎人類戰士的腦袋,也見到人馬獸一蹄子踩斷人的肋骨。還見到瘋狂的大角獸一口咬下人類士兵的腦袋……鮮血彷彿就是他們的興奮劑,只會頭顱被剁下飛出身體的那一刻,才會感到暢快淋漓的滿足。
這樣的野獸人部隊,恐怕幾個部落聯手也未必可以以之一戰。
“南方的基斯里夫人……哼……”
嘲諷聲從幾個部落長老口中哼出,顯然,他們並不在乎在場的那個外族人的感受。雖然每場戰鬥,他幾乎都是殺得最多,最快的那個。
鮑里斯一聲不吭,他沒有心思和這些部落長老打嘴炮,一來,他知道自己還沒有資格這樣做,二來,現在並不是內部起矛盾紛爭的時候。鮑里斯知道,現在的部落,已經到了生死危機的邊緣。大批平民,老人,孩子還等著這些部落戰士去營救。他們是唯一有希望趕走,或者引走野獸人的部隊。此時此刻,若是這些騎兵,獵手再分崩離析,那部落大批遷徙的平民也就成為了野獸人過冬的食物了。
冷靜和理智似乎回來了,尤其是在經歷了這樣一場慘敗之後。鮑里斯低著頭,用一截枯樹枝在雪地上比劃著。
“那派出最快的斥候,向最近的其他部落求援!”
薩滿祭司伊森唸到。
“沒用的,離我們最近的冷矛氏族也在千里之外,估計這時候已經遷徙到冰晶森林。最快的斥候馬不停蹄來回也需要一個月,先不說那邊的人會不會出援兵,就算來了,也未必可以擊退眼前這些野獸人。再者,一個月後,我們可能早成一堆屍骨了。”
一名部落長老大聲回應到。言語中帶著一絲悲嘆。
“鮑里斯,你怎麼看?從頭到尾你都在低頭比劃著什麼?雪地裡有什麼東西讓你這麼著迷?”
大酋長轉頭低聲到。他的臉色鐵青,像一頭棕熊一般盯著鮑里斯,眼神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鮑里斯欣賞這樣的首領,這才是一個合格的首領,臨危不亂,哪怕整個部落已經處於生死邊緣。
“我在研究冰壺谷的地形,酋長大人。”
鮑里斯恭敬的答到。
“那個山谷有什麼好研究的?冰壺谷就是一座臨時的避難所而已,進去了等於等死。”
坎哈達長老大聲說到。言語中帶著不屑和嘲諷。
“那倒未必。”鮑里斯自信滿滿的說到。
“說,你的想法。快點說,我沒有多少耐心。”
大酋長補充到。
“被動等待救援不可取,實現的可能性太低,且不說援兵會不會來,就算來了,也是一兩個月以後的事,那時候我們早已成為那些野獸人的刀下冤魂。我的建議是,往冰壺峽谷撤退,利用山谷的狹窄礙口迎敵。”
鮑里斯說到。
“廢話!這個方案我們早就想過,但是敵人太多,一旦封死山口,我們便只能等死。”
一名長老大聲呵斥到。
“冰壺谷裡有一灘冰湖,湖泊就在山谷中,現在是秋季,湖面剛剛結冰,厚度麼,剛好可以承受正常人類在上面行走。”
鮑里斯說到一半,一旁的莉莉婭便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顯然,她已經猜到了一二。
看到眾人若有所思的樣子,鮑里斯繼續說到——
“我們可以提前抵達那片湖泊,在湖面上做陷阱,用人工破冰的辦法迫使冰面劈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