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突然踩著桌子竄到吳月的上鋪,一把擄過吳月長長的頭髮,把她的臉逼到自己的面前,咬牙切齒的喊道:“他/媽的,忍了你兩年了,你丫的不知道收斂是不是!你他/媽的再滿嘴噴糞,老孃撕碎了你這張嘴!”
吳月嚇得臉色蒼白,一面捂著腦袋一面吱哇亂叫著。“我要向學校反映,你們會被開除的!”
林靜掄起胳膊剛要甩下去,突然手腕一緊,轉頭一看蘇沐已經從床上跳了下來,站在桌子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腕。她對著林靜輕微的搖了搖頭,然後慢慢鬆開了手,轉眼死死地盯著吳月。
吳月看到蘇沐的眼睛,嚇得一哆嗦。和蘇沐在一起住了兩年,問她什麼都說好,從來都不多發表什麼意見,一直以為是個軟柿子,可是現在她的眼睛似乎能把人生吞活剝了。
蘇沐慢慢湊到吳月的跟前,一字一句慢慢的說道:“別說我沒有水性楊花,也別說小靜現在家裡困難,將來就一定不能富有,就算這兩條都能成立,也比你強。你以為你是什麼?”她伸手扯了扯吳月身上秦安然送給她的價格不菲的衣服,一聲冷笑。
“你以為你巴結著有錢人你也有錢了?你以為你討好人家你就身價見長了?我告訴你,你他/媽的就是一隻哈巴狗,搖一搖尾巴等著主人心情好了賞你塊肉。可是你要做也做一隻聰明的哈巴狗,今天晚上你主人不在,你演戲她也看不到,省省力氣吧!”
吳月的臉色從白變紅,又從紅變青,抿緊嘴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靜鬆開她的頭髮,拍了拍手,拉著蘇沐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然後抬頭笑著望著癱坐在床上的吳月。“你要是想跟學校反映你儘管去。不過這事實是怎麼樣的就不好說了。被開除的是誰也就不好說了,你認為我們兩張嘴說不過你一張嘴?還是你認為學校會為了你把學院的第一第二名給開除掉?”她伸出食指敲了敲腦袋。“別一天天的長年齡,長肉,就是不長腦子!”
說完鄙夷的瞪了一眼吳月,扯著蘇沐去買吃的。似乎發過火之後人的心情好了許多,兩個人一起買了一些吃的回到了寢室,吳月躲在簾子裡,一丁點兒的聲音都沒有了。
林靜對著蘇沐縮脖子輕輕一笑,故意放大了聲音:“小沐,多吃點,體力消耗過大需要補充。”說著朝吳月緊閉的簾子喏了諾嘴。蘇沐難得的咧嘴一笑,仍舊像以往一樣,淡淡的說了一句:“好。”
這個晚上,秦安然依舊沒有回寢。對於這樣的結果,蘇沐反倒覺得鬆了口氣。這兩年來,她一直把秦安然當成姐妹,甚至還想著要幫她牽紅線。如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雖然理虧的不是自己,但是卻仍舊不知道要如何來面對秦安然從姐妹到情敵的轉變。
初秋的清晨,樹葉上還沾著露水,霧氣茫茫,風吹過,涼嗖嗖的。
蘇沐坐在劉椴的樓下發了一會兒呆,決定給他打電話叫他下來,手伸到口袋裡才發現裡面空蕩蕩的,這才反應過來,以前的手機已經被摔爛了,劉椴買給自己的手機也已經被擱到了腳邊的箱子裡。
她抬頭看了一眼三樓的一扇窗戶,抿著嘴眯了眯眼睛。周圍路過的同學都眼神怪異的看著她,更有甚者明明已經走過去了居然還特意回頭看看。其實她可以理解。雖然出門之前特意的梳洗過了,可是腫的像桃核似的兩隻眼睛卻是無論如何都遮不住。
晨曦裡,一對麗影緩緩地走過來,蘇沐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然後心裡一抖。那兩個人似乎也注意到她了,腳步慢慢的放緩。蘇沐放在口袋裡的手緊了緊,然後逼著自己從馬路牙子上站了起來。
秦安然挎著劉椴的手臂,臉上帶著歉意的表情,但是嘴角卻微微的笑著。而劉椴在看到蘇沐的一瞬間,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
其實劉椴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兩隻眼睛通紅通紅的,青色的胡茬圍在嘴唇邊上,看上去似乎一夜未睡。三個人裡面,只有秦安然面色紅潤,形態優雅。
“小沐……”秦安然咬著嘴唇遲疑了一下,扯著劉椴走到她面前。她抱歉的看了看蘇沐,又側著眼睛打量了一眼劉椴,帶著委屈且甜糯的聲音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感情不是東西,它要來誰都攔不住……”她伸出手握住蘇沐冰涼的手指,抽著臉請求道:“原諒我們好不好,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蘇沐瞥了一眼被秦安然握住的手,眉毛微微一皺,不著痕跡的抽了出來,塞回到衣袋裡,然後含笑看著劉椴。“她說的是真的嗎?你們真心相愛嗎?”
劉椴死死地盯著蘇沐,嘴唇抖了抖,最終一丁點兒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