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群皺著眉頭看玄斌傻笑著,心想這人長著副玄音一樣的臉,怎麼說話像小毅一樣。
這時他們路過一個冰激凌售賣機,一個小女孩剛剛買了一個舉著跑走,玄斌見花群盯著看,就把她領到跟前,往機器裡投了兩個硬幣,座子上升起一個蛋卷,冰激凌從機器出口被轉著圈擠出來;花群看著冰激凌越摞越高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做好了之後,玄斌拿起高高的火炬狀的冰激凌遞給花群,花群驚訝地接過,猶豫了半天才舔了一下。好甜,好涼……她涼得閉上了眼睛;哇這是什麼,從來沒有吃過;可是好好吃……她這麼想著,慢慢舔著冰激凌,想起來從昨天起除了混了催眠藥的酒之外、什麼都沒有吃,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玄斌看著她驚奇又開心的表情,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微笑;突然他感到什麼人在盯著他們,猛地回頭,看到棕色風衣的一角閃過牆邊不見了。他頓時警覺起來:看來他的確被盯梢了;事不宜遲,他忙叫上花群,加快腳步向西走去。
兩人拐了幾個彎,玄斌不時停下來回頭看,開始幾次看到棕色衣服的人,之後就沒了;可能已經被甩掉了。他領著花群走進一家咖啡廳,點了些吃的。花群終於開始放心地吃起來:不吃也沒別的辦法,而且她覺得這只是一場夢。
“你再說一遍你的名字?”
玄斌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時候問。
“陶花群,東平宮秀媛陶花群,”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嘴裡塞蛋糕。她看到玄斌皺起了眉頭,過了一會兒又問道:
“不是桃花幫大頭目陶花群?”
花群驚得差點把蛋糕吐出來;她噎得不行,忙拿起桌子上的柳橙汁灌下去,上氣不接下氣地抬起頭來說:
“你認識我?那果然你是……”
“翟玄斌,”沒等她說完他就堵上,“不是玄音,OK?”
看到花群驚得不行的表情,他壓低聲音說:
“你是從過去來的對不對?”
花群瞪大了眼睛:“過去?”
“對,”玄斌繼續說著,“你之前也來過一次,我8歲的時候。你那時說你是桃花幫大頭目陶花群,還從醉漢手中救了我;但三天之後你就消失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後來我才明白你是回到過去了。”
花群驚訝地聽著,覺得腦子裡有一次亂成了漿糊。
“你8歲的時候……你現在幾歲?”
“18,比你大一歲,”玄斌說,“你當時說你7歲,”
花群覺得暈頭轉向。她完全不記得自己7歲的時候來過這裡。等一下……
她一直做的那個夢,一個銀色頭髮的小孩子,流著眼淚站在自己前面;現在她更清晰地想起了那個畫面:小孩子的後面還有一個黑影,慢慢舉起了酒瓶……難道那個小孩子就是玄斌?她一屁股坐回到椅子裡,覺得這一天看到、聽到的事情都太不可思議,簡直比宮裡面發生在大家身上的事情還要不可思議一千倍。然而……她想起她剛來到這裡時做的那個夢,那些又熟悉又陌生的記憶……關於7歲那年七緣節的回憶……如果那夢到的都是真的的話,一切就跟玄斌說的符合起來了——她真得是從過去來的。
玄斌看著花群震驚的臉,抬起頭點了一根菸說:
“要不是親身經歷,我也不會相信。你知道嗎?你不見了以後,我到處跟人說你是從過去來的,必須回過去找你;大家都把我當成瘋子,我還被學監狠揍了一頓。”注意到花群吃驚中夾雜著內疚的表情,吐出一口煙笑道:
“嗨,反正我本來就是個怪人,一直就沒人理;就只有你願意跟我說話,不讓那些傢伙們欺負我。你打架很強啊,4、5個男生都打不過你。”
花群聽著不由想起了玉環——她自以為保護了她,到頭來卻被她恨之入骨——覺得心裡一陣難受。她問玄斌:
“你哪裡怪了?”
玄斌放下煙說:
“看了就知道了。”
環顧一下沒人注意他們,他拿起桌上的湯匙,閉上眼睛,嘴裡開始唸唸有詞。花群好奇地看著那湯匙,不一會兒就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湯匙的鐵把彎了下去,像麵筋一樣扭成了一個麻花。
玄斌睜開眼睛,把湯匙擺到花群面前,花群盯著那個鐵麻花,覺得十分毛骨悚然。
“你會氣功?我爹說過,只有很少的人才能練成的……”
“不是練的,生來就會;所以其它小孩子都害怕我,我漸漸就被疏遠了。”玄斌滿不在乎地說,花群還看著那麻花,不自覺地扭了扭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