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一件服裝。
皮革陳列的中間有一個縫紉的臺子,一個長相平凡的法國男人,在他修長的手指下的皮革又恢復了生命,一點一點的成型了。在這個灰色的臺子上,這個手工藝匠縫製的彷彿不是皮革,是時間。
方小白喜歡愛馬仕,喜歡她的低調和簡約。當看到一個由黑色十字架圍成的圓圈的展覽臺,她定住了】個十字架都穿上了雪白的衣服,每一個白色的身影伸出一個黑色手骨架鮮明的展示著每一個愛馬仕包的風采。十字架的圈子緩緩的移動著,白衣飄飄,彷彿靈魂在穿梭。
“很美,不是嗎?”方小白對身邊的寶兒說。
寶兒看了看幾乎近痴迷的方小白,有點不解,“你不覺得很靈異,有點恐怖的感覺嗎?”看到這白衣飄飄的十字架,她覺得有點怪,而且這些包明顯買不起啊。
方小白在場館裡徜徉了很久,終於被不耐煩的寶兒拖走了。
“別看了,你又買不起。”寶兒硬拉著方小白,把她拽出去了。
走到外面,陽光有點暖,天空很藍,又回到了現代社會,剛剛好像穿越了一回。
“你難道不激動嗎?那是凱莉包啊!”方小白念念不忘,曾經自己花了兩年的時間才定制到一個4萬元的普通手袋,人用一生去等待一箇舊日情人的回心轉意是常事,那麼用兩年去等待一個也許只喜歡三五個月的手袋,也不失為一種反諷的忠誠了。
而凱莉包幾乎是買不到的】一款凱莉包,由採購人員從每年全球拍賣會採購到上等的皮革,精選之後每一塊皮革只選最好的部分。手袋的縫製至始至終由一個師傅進行,而全球喜歡這款包的人,必須登上六至七年後才有貨可取。市面價格已經達到了6萬美元,其實你買的已經不是有形的物質了,以手工藝術的名義讓你的簽字筆在支票上寫下一個空洞的數字,但愉快與派頭卻是實實在在的。
“我知道那是凱莉包,我也知道那不屬於我。”寶兒有點傷感的說。
“你怎麼了,前幾天還看你用了珍愛,不會是戀愛了吧?怎麼這麼傷感?”方小白有點好奇。
兩個女人走在冰城的思源南路,梧桐樹開始落葉了,只是路上很乾淨,這就是冰城,讓你無時無刻不處在最舒適的環境,所以有那麼多人,在這裡奉獻了自己的青春。
週末的下午,趁著還有點陽光淡淡的暖意的時候,走在這條老街上,挺美的,路邊有油畫工作室,有皮革工作室,不管是什麼,都充滿了藝術的氣息。
寶兒興笑說,“你喜歡釣魚嗎?”
還沒有等小白回答,她又自顧自的說下去了。也許她現在只需要一個傾聽者。
“我喜歡釣魚,但是我想做釣魚的人,而不是魚∫一直覺得如果我是魚,一定也是那條最聰明的魚,就算看到魚餌,也能把魚餌吃了全身而退≈在我才發現,我就是那魚,讀過名牌大學,會Java,會…Net,樣樣都很出色,我以為我能吃了魚餌還全身而退,事實上,我確實是吃到魚餌了,可是我不知道,魚餌後面還有個地雷。”
“恩。”方小白想不到寶兒這樣漂亮又聰明的女孩也會有這麼多顧慮。當以前的自己,算是事業有成,那時候其實心底也羨慕漂亮女孩的,覺得她們總是更容易完成自己的目標。
緊接著寶兒爆料了。
“你知道林可可的叔叔嗎?”
“聽說過,在成大總部有一個高管是可可的叔叔。”方小白老實的說。
寶兒興。“狗屁的叔叔,週末的時候兩人手牽著手十指緊扣的在逛商場∫開始很羨慕她,後來發現她很可憐。可是現在我覺得更可憐的是我自己。”
“我遇上了一個冰城的男人,他是一個公司的高管,三十幾歲了,天蠍座的,他太太出國三年不回來了,他已經提出離婚了∫以為我找到了我的幸福,後來我才發現,他只是在釣魚,他覺的魚上鉤了,又鬆了鬆魚餌。他讓我嚐了一口魚餌的香甜又收回去了,也許是準備讓我一次上鉤。”寶兒皺著眉說,這時候的她當真是一個憂鬱的女孩,連方小白看了都覺得會憐惜。
“他送我蘭蔻珍愛,我以為他結過婚,所以懂女人,直到有一天我聞到可可身上的香水味,我忽然覺得很奇怪。你知道嗎?當我遇到他十指緊扣的和可可在逛街的時候,我想到什麼嗎?我覺得我們都好可憐。”寶兒說著說著居然蹲在路邊不走了。
方小白一下子被搞蒙了,可可的叔叔,寶兒遇到的男人,居然是同一個人。
寶兒是孤獨的女人,也許是她高傲的性子,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