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心裡沉甸甸的。
“四哥說把救命恩人帶回府上來照看,我猜那個恩人就是你。”十三阿哥又說。
“是我”李晚猶豫了一下又開口,“十三,其實三年前——”
“你跟四哥之間的事,我知道的不多所以沒有權利在一旁說出個對錯,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哦”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謝謝你還願意相信我。”
他笑了笑,有些無奈的樣子,他不想提以前的事就是不願解開兩人的心結,他果真是在敷衍她,李晚這樣想著心裡更難受,開門走了出去。
“我一直都信你。”身後十三阿哥的聲音傳來,李晚眼淚刷的流下來,她最怕的就是滄桑感覺,更怕心存芥蒂之後的滄桑,分開的愈久她愈懂得珍惜。
“我知道了。”她停住腳步,一臉的模糊不敢回頭。
“晚兒,這個”十三阿哥卻像是故意的一樣,又叫她的名字。
李晚驚異的回頭,便看見他拿著剛才那個鼻菸壺的碎片,在手裡晃了晃,“我不會告訴四哥的。”
“那多謝了。”她撇撇嘴,卻禁不住臉上樂開了花,轉身離去。
也許是有奴才告訴四阿哥李晚去找過他,也許十三阿哥沒守信用告了她的小狀,總之那天晚上四阿哥準時到明園報到,大概在李晚昏昏入夢時,好不容易的一場美夢就這麼被硬生生扯斷了,李晚掙了兩下沒掙開便不動了,任他抱著,想起他騙她又好多天把她冷藏的事實不免覺得委屈,於是冷冷道:“我不想跟你說話。”“好,你不說,聽我說。”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疲倦,讓她一驚,不由得豎直了耳朵。
“在蘇州遇見你不是意外,但是你邀我出去遊逛的確是意料之外的事,看得出這三年你過得很好,可是在興福寺的門口你找不到我時驚慌的樣子讓我困惑了,我不能確定你是否真的放下,在亭子你說各得其所時,我想起一句話,這世上沒有誰是離了誰不能過的,尤其是於你,你比我想的更有的自己的想法,因此無論你出於何種考慮拒絕我,我都決定尊重你,可是你又為我擋那一箭……我七歲之後從沒有那麼怕過,”他緊了緊手臂,臉深深的埋進她的發中,“我寧願你在天涯海角距我千里萬里,也不願天涯海角都再也找不到你。”他是在說甜言蜜語嗎?可她心裡怎麼不是甜絲絲的反而在揪盡呢
“這段日子你雖住在我府裡,卻是打定了主意要回蘇州,府裡的大事小事你極力撇清關係,甚至於明園裡的事都不願多知道一件,你不在時我常住這裡你也沒有發現吧,”她想說她知道,玉兒那天差點兒脫口而出時她就猜到了,只是不願多想而已,淚水從一隻眼睛流進另一隻眼睛,她在心疼,心疼身後這個男人。
“你戀舊,捨不得擁有過的一切所以總是不敢多要,包括我,看到你為小如奮不顧身的樣子,我才敢相信,你心裡有我,一直都有。”
“可是你還騙我”她悶悶的出聲。
他嘆了一口氣,幽幽開口道:“如果我不騙你,恐怕你一輩子也不會讓我知道其實,你愛我。”她黯然,淚流不止,胸口卻有什麼東西在悄悄融化,一切都變的輕鬆起來。
“晚兒,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聰明,能時刻猜出你的心事,氣我的時候想我的時候,讓我知道。”
“我不說,你也不說,我們如何能長處?”
她一直悶著頭默默聽著,卻突然執起他的手掌狠狠的抹掉自己臉上的溼痕。哪怕這份執著終有一日會淡化,哪怕這份愛情會隨著歲月慢慢的忘卻,至少他想過此生與她為伴,而她又為何總是放任自己沉溺在莫名的悲傷中?心在這一刻終於堅定了方向。她轉身與他相對,眼睫上淚痕未乾,一眨一眨如同天上星子,“你是來跟我道歉的嗎?”
“你聽不出誠意嗎?”他認真的等著她,溫柔的目光像一泓清水,緩緩的在她臉上流淌,竟讓她不自覺臉紅,“我只要聽到那三個字,可是你說了一堆。”
“哪三個字?”
“對——不——起。”她懷疑他是故意的,於是一字一句的提醒,含嗔帶怨的語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愛你”他情動,脫口而出,說完心裡彷彿劃過一陣暖流,只覺周身莫名的舒暢,連嘴角也忍不住勾出笑意,十幾天來的鬱氣一掃而光,見她一副呆愣的模樣,他手臂緊了緊,讓她貼在他的胸口,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心跳聲,許久才聽到懷中佳人問道:“為什麼跟我說這個?”
因為她沒有再躲開他,沒有如以往那樣留下一封告別兼道歉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