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革命,予以逮捕、關押。此後又將清查“北決揚”和清查“五一六”運動掛鉤,一下子就抓了六十多萬“北決揚”分子。七九年十月平反冤假錯案時,湖北省高院經過複查後上報省委《關於處理‘北決揚’一案的請示報告》。報告中指出:“作為認定‘北決揚’反革命組織的主要依據既幕後是由一小撮叛徒、特務、反革命分子暗中操縱的事實已不存在,而且公開發表的《決派宣言》不能認定為反動綱領。因此,‘北決揚’不能認定反革命組織。”湖北省委於十二月作出批覆,以中共湖北省委鄂文【79】70號檔案,同意省高院的處理意見,這個所謂的“北決揚”反革命案件終於得到平反,魯禮安和馮天艾等人免於起訴,予以釋放。可憐此時他們坐牢已經長達十一年了,當然這是後話。

話說自從封老大有了自己的建築隊以後,便一門心思承接工程。因為有肖國雄以及各路朋友的幫助,活兒多得做不完,鈔票大把的進了口袋,但他始終沒有忘記朋友們。

姜軍、柳六一、章子野等人回校上學以後,有時候約到一起去他的工地打工,封老大都是隨來隨安排,讓他們搞點零用錢花。鐵戈、辛建和封老二則在工地上為他料理業務,而且不用幹重活,主要是幫忙採購各種建築物資和工地管理。

每到星期六晚上封老大總要買一些菜到辛建那裡和朋友們聚餐,紅州許多年輕人都喜歡到這裡來吃喝吹牛,就因為辛建父母到五七幹校去了,沒有人管,他家的房屋又寬敞,吃喝拉撒睡全都沒問題。這些人如同大鬧天宮強佔了玉皇大帝凌霄寶殿的孫悟空一樣自由自在,他們談古論今,引經據典,海闊天空,神遊八極,好不痛快。

誰知好景不長,一九七零年二月十三日星期五,農曆正月初八,戰校工宣隊來了三個人把姜軍從工地上押進了學習班。

同一天古學範、王石泰、謝能富、俞一方、肖國雄和封老大這些紅州地區的風雲人物都被以“北決揚”的罪名統統塞進了“五不準”學習班,大大小小的紅衛兵、造反派的頭頭無人能逃過這一劫。這是紅州地委繼六七年“二月鎮反”以來又一次大規模鎮壓紅衛兵、造反派的行動,而且這一次由於有軍隊的支援他們更加有恃無恐,他們狠抓鬥批改,鬥是鬥爭造反派頭頭,批是批判造反派的所謂“資產階級派性”,改是改造各級新生的革委會政權,把造反派代表整下去。

封老大是個既不服人也不服天的主,被押走時大喊道:“王任重在文革初期就說過要秋後算賬,我等的就是今天!老子有六七年坐牢那碗酒墊底,再辣的酒我也敢喝!”頗有一副革命烈士慷慨就義的氣概。

這一天後來被鐵戈和辛建等人稱為“黑色星期五”。

姜軍的學習班從七零年二月一直辦到七一年六月底。這時他這一屆高中生畢業,所有人都是就近下放,只有他一個人被下放到麻埠縣鐵門公社的大山深處,從此切斷了姜軍和所有朋友們的聯絡。直到一九八二年鐵戈平反後才與出獄不久的姜軍重逢,當時誰也不曾料到這一別竟然是整整十二年!

石庵村、葉一彪也進了學習班。

辛建的家現在是冷冷清清。

郎超雄儘管六八年秋天才分到紅州農村白湖中學當老師,但他作為武漢鋼二司派駐紅州的特派員自然也是在劫難逃,紅州縣文教系統專案組把他從地處農村的白湖中學弄到紅州辦了學習班。學習班的人硬把他往“五一六”、“北決揚”上扯,他則堅決不承認。因為他不是紅州地區文革運動的決策人,紅州文革很多事他並不知道,所以辦了他兩個半月的學習班也就不了了之,所以他有時還是到這裡來閒聊。

此外柳六一、章子野和左子海有時也來玩一下。

在沒有封老大和姜軍這兩個神侃高手的日子裡,辛建家再也沒有“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那種高朋滿座、笑語喧天,或者為某一個哲學觀點爭得面紅耳赤、劍拔弩張的景象了。

鐵戈和辛建常常是手裡拿著一本書卻一行也看不下去,默然相對,各自抽菸,時光就在這樣平淡無味的日子裡無聲無息的流逝。

有分教:

嗚呼哀哉五一六,子虛烏有北決揚。

運動之中套運動,神州突變殺人場。

正是:鬥批改在劫難逃,殺關管風流雲散。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32。…第三十一回 笑盈盈鐵戈捧得飯碗

第三十一回

笑盈盈鐵戈捧得飯碗

險兮兮辛建瞎眼闖關

話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