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來得特別早,才六點鐘,天已經昏沉沉,聊無生氣。
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楚逸煊卻倍感孤獨。
路邊有個斷腿的殘疾人在扯著喉嚨唱歌:“妹妹的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盪悠悠……”
楚逸煊本來不是愛湊熱鬧的人,卻還是停下腳步,聽那個殘疾人唱歌。
一曲唱罷,楚逸煊掏出錢包,扔了一百塊錢在行乞的搪瓷碗裡,繼續前行。
天大地大,楚逸煊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向何方,夜幕越拉越深,他走到路邊,坐上了車,朝沈韻清所在的地方前行。
那裡,才是他最想去的地方,不論相隔萬水千山,總有濃濃的牽掛。
車停在沈韻清住處外,他步行到樓下,夜幕已經完全降臨,他坐在樓下,藉著月光,呆呆的看著她的房子,心慢慢的沉澱了下來。
夜風吹得他寒意四起,裹緊身上的大衣,站了起來。
抬頭,看到的是月朗星稀,很好的天氣,卻不能讓人愉悅。
沈韻清步出樓道,看到有人坐在花壇邊,只是下意識的看過去,竟然是楚逸煊。
“你坐在這裡幹什麼?”她心頭一緊,吶吶的問道。
大結局(上)
他不會一直坐在樓下吧?
沈韻清呆呆的看著他,冬夜的寒風呼嘯而過,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好冷啊!
被沈韻清逮了個現行,楚逸煊什麼也不說,轉身就走。
解釋等於掩飾,蒼白無力的偽裝只會讓他更加的虛脫疲憊,還不如什麼也不說。
“別走!”楚逸煊想迅速的離開,可沈韻清卻快步奔向他,擋在了他的面前,一雙比子夜的星光還要璀璨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壓抑不了的沸騰情緒在胸中衝撞,沈韻清的喉嚨發酸,啞著嗓子問:“你在我家樓下幹什麼?”
楚逸煊淡淡的掃了沈韻清一眼,繞過她,一言不發的往外走,他不敢開口,怕自己會說出一些不合時宜的話,現在這種情況,他不該再給她希望,也許置之死地而後生,才是最好的辦法。
“楚逸煊,不說清楚你就不許走!”沈韻清又氣又惱,追了上去,快被他給逼瘋了,心裡像揣著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何時會爆炸,絕望不安煩躁,種種情緒交錯,內心深處比一團麻還要亂。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小區,楚逸煊的司機還在路邊等他,快步走上去,拉開的車門,卻被沈韻清一腳踹去,“咚”的一聲,重重的關上。
微微側頭,對上她堅定的眼,她的痛苦他感同身受,在她緊迫的逼視下,他垂下眼,看著地面,冷漠的說:“我不想看見你,快走!”
“你不想看見我?”沈韻清恥笑的“哼”了一聲,反問道:“你也開始言不由衷了嗎,不想見我,那在我樓下幹什麼?”
一句話就拆穿了他的偽裝,楚逸煊尷尬的抿著嘴唇。
唇上,似乎還有屬於她的芬芳,香香甜甜,沁人心脾。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她好恨他,可恨再濃,也濃不過對他的愛。
當她開始絕望的時候,他又殘忍的給予希望,現在她已經陷進去了,難以抽身。
亂了,徹底的亂了。
她該怎麼辦,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在掌控中,逼得她抓狂。
“清清,你不要問了,回去休息吧!”緩緩的抬眸,對上她憂傷的眼,強忍著擁抱她的衝動,轉過身,背對她。
“難道給我一個解釋就這麼難嗎,楚逸煊,你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在你的心目中,我是可以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嗎,你的事,從來不要我過問,不要我管,你總是說你可以解決,也許你的目的是為了我好,可是,被矇在鼓裡的感覺非常不好。”心酸的淚在眼中打著轉,沈韻清反手抹去:“不管你和Elisa出於什麼目的要結婚,我都希望你可以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想想,就算我再愛你,我也不會幫你和Elisa生孩子,只希望你能把小騰小馳還給我,我……會祝福你們幸福……”
在花言亂語之前,沈韻清捧著臉跑了,回到家才躺在沙發上,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麼男人可以這般的狠心,她就做不到,只能任由淚水流淌,也洗不盡心底的傷痛。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從來沒有愛過楚逸煊,再面對他,便不會這般心傷心痛。
孤單無助的時候,沈韻清首先想到的是爸爸媽媽,哭夠了就去洗臉,然後收拾東西回爸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