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我們該走了……”,那侍衛很有意思,他雖然還是在規勸他的主子,卻不自覺的跟著壓低了聲音,人也湊過來和我們一起往裡看。害的我差點笑出聲來,回頭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騎馬少年看我在笑,似是覺得有些丟臉,用手肘狠狠的拱了侍衛一下,讓他離自己遠些。
“哎,你說,這男的真不要臉,幹嘛這麼狠打這個女的?”,那牆的裂縫不大,我們只能透過僅有的縫隙閉起一隻眼睛偷窺。牆裡的男人在狠狠打一個女人,兩人穿著皆是很華貴,隔得太遠看不清面貌,只能依稀辨認出輪廓外形,兩人年紀相仿。那女人也不還手,只是嚶嚶的在低聲哭泣,不禁讓人覺得有些楚楚可憐。“你管人家呢?人家是兩口子打架,輪得到你閒操心嗎。”,騎馬少年為這兩人的關係下了定論,雖然他唾棄我多管閒事,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一直推搡著我,爭搶那個僅有的牆縫。“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麼了?這叫俠士所為。”,我對他那種隨便蓋棺定論的武斷態度很是不滿。“哎喲,俠士就是管人家兩口子家務事的?”,他邊對我言語嘲諷,邊拍著手上的塵土,似乎是有離去的意思。
侍衛看他要走,也是鬆了口氣,如釋重負一般的笑著將馬牽來。“俠士,您自己處理別人打老婆的事兒吧,爺不奉陪了,後會無期。”,他可惡朝我笑著揚了揚手上的馬鞭,便要翻身上馬。“正有此意,不送!”,我心說我從來沒有讓你陪我,只覺得眼前這人無比可恨。
待我也正要離去,卻聽見牆裡的人又說話了。“那法海好歹也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你找這樣的東西糊弄他,你真當他是傻子還是怎麼的?”,男人的聲音不大,卻有著很強的穿透力。似乎我和騎馬少年都聽見了關鍵字,皇上和法海。而他似乎比我還要激動,迅速彎腰從馬上滑下來,快步跑到牆邊,用耳朵貼著牆壁傾聽。“法海是皇上的紅人又怎樣?他也終歸是個男人,是個凡人,憑什麼他就不會上當。”,那女人終於開口了,抽搐斷續的講出自己的辯解。“混賬!你還有理了!總之……”,那男人似乎警覺起來,朝四下看了看,確認無人之後又繼續說下去,“總之,今天你先回去。明天下午三時,泰然藥鋪見。”,說完,便向右側一個小門走去。那女人在原地留了一會,抽抽噎噎的擦乾了眼淚,也從那個門離去了。
我和騎馬少年目睹了這一幕,彼此面面相覷。“這事兒好像和皇家有關?”,我衝他說出我的質疑。“是哈。”,他點了點頭默默表示贊同。“那我不管了,後會無期!”,衝他一拱手,轉身要離去,聽見皇家我就腦袋疼。“慢著!”,感覺手腕被他一把抓住。回身驚恐的看著他,本能將他手甩開,男女授受不親。若說在餘杭當我的二少爺也就算了,現下我還掛著皇子福晉身份,成何體統。
“哼,你又不是女人,瞧拉一下給你嚇得。”,他似乎覺著我的反應過於激烈,臉上全是嘲諷的笑容。“有話說話,動手動腳幹什麼,我要回家了。”,催促他趕緊說完正經事,別耽誤了我回家時間。“你不是俠士嗎?剛剛那對兒男女明顯要害人,你幹嘛不管?”,他說的很是理直氣壯,似乎天下不平事,都該我出手一樣。“喲?你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嗎?這會兒替人家兩口子操什麼心啊?”,想起他剛剛的樣子,不由得反諷了幾句。“可他們要害的人,似乎是法海。”,提到法海,他的神情有些急躁。“法海?法海是誰?金山寺裡的那個和尚?”,我對法海這稱號的全部印象,都來源於餘杭的地方戲《白蛇傳》和明代馮夢龍的《白娘子永鎮雷峰塔》。所以,這裡提到法海,我很是詫異,那剛剛哭的女人是白蛇還是小青?書生許仙什麼時候如此剛烈暴躁了,還動手的打人?
“什麼和尚,胡說八道什麼啊?法海你都不知道?”,他以為我在開玩笑,表情很是不可置信。“法海?法海就是欺負白娘子、哄騙窩囊廢許仙的那個多管閒事的和尚唄。”,我說自己只知道法海和尚而已,他又不信。“白娘子和許仙又是誰啊?法海是三十三年的進士,當今天下聞名的大學士,你居然說不知道,太孤陋寡聞了吧!”,他似乎對我不知道有這號人物,而感到痛惜。“不知道,既然你那麼崇敬他,自己去管好了。法海是壞人,他欺負白娘子,我不打算管他的事情,回見。”,衝他擺擺手,再次打算轉身離去。
“別鬧了,跟你說他不是壞和尚,他是大學士,是有名的文武德才兼備的好人。”,他焦急的又要上來拉我。“好人又怎麼樣?我又不認識他,為什麼要多管閒事?”,我這回也有些惱怒,我和你只有一面之緣,憑什麼要幫個陌生人。“你不是路見不平的俠士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