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先是滿洲八旗的旗幟,再就是傘、兵器、幡、旌等眾多鹵簿從眼前一一而過。我不敢明目張膽的抬頭,只能偶爾偷偷的張望一眼,然後在迅速的將頭低下。剛從隨身的口袋裡拿顆糖吃解解悶,就聽得旁邊也不知是誰,小聲的唸叨一句,“喲,皇子來了。”,這句話差點讓那顆梨花糖卡在我喉嚨裡。
顧不得守衛計程車兵,悄悄將頭抬起,使勁越過他們的肩膀向路中央看去。就看到幾個穿著行服的人,昂首傲視的從眾人面前慢慢的騎馬而過,氣質皆是不凡,要不一看就知道是皇子呢。可這麼些個人,到底哪個是十四啊?我也看不真切,就用排除法,將認識的全拋去,剩下的那個估計就是了。眼瞅著八哥與年紀稍長、氣質溫和的五哥並行而過,然後我一眼就認出了不協調的十爺,他今天在馬上收斂了張狂的神色,其實他不說話沒表情的時候,很是清秀沉靜,一雙細長丹鳳眼環著眾人。再然後,再然後……,再然後居然沒了!儘管我怎麼伸著脖子仔細找,卻沒在發現任何類似皇子的生物出現。因為前幾位阿哥過去之後,沒多遠便看見了明黃色的御輦。等到最後的八旗護軍走過,地上跪的百姓也都作鳥獸散,最後只剩我一個人,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陣風吹過,格外蕭索……
難道完顏潤暉的情報是假的?十四爺提前回來了,還是他根本就沒去伴駕?我覺得自己簡直傻透了,看來這就是天意,如此費盡心思都堵不到人,那隻能說我和這位神秘的十四爺實在沒有緣分。
這樣等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了,不用剛剛的排除法,就算十四爺現在站我面前,我也認不出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決定趕快打道回府。之前的來路因為皇上的御輦要透過,現在已經被士兵把守,所以需要繞路回去。過去牽馬的時候,偶然發現不遠處居然有個小小的集市。問過茶棚的夥計,才知道那裡是有名的古玩街,除了古玩店、古舊書鋪。還有一些百姓自發擺的攤檔,將用不著的生活器物拿出來變賣或交換,經常有達官貴人特意跑到這裡來淘換寶貝。若放在平日這時辰,擺攤檔的早就回去了,因今日萬歲爺打這裡經過,所以現在才開集。聽到這裡,不禁有些心癢,怎麼京城裡還有這樣好玩的地方,我都不知道。給了茶棚夥計一些銀兩,將馬寄存在他那裡,就往集市的方向而去。
在這條不算窄的街巷裡,兩頭佔滿了攤檔,人聲鼎沸,果然熱鬧。這些日子在府裡閒的發黴,正好看看這裡有沒有舊書可淘,回去打發時間用。“這位公子,看看這硯臺,古董,上好的徽硯。”,正閒逛間,猛的被人拖住袖子,拉向攤檔。攤主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滿臉鬍渣,看得出有些滄桑的痕跡。此刻,他正滔滔不絕的向我介紹那個所謂的古董硯臺。我有些心不在焉,要是能被這樣的假古董騙了,也就枉為世家出身了,那個硯臺粗糙到沒法看。
真正吸引我的,是個放在角落裡的銀質鎦金髮夾,做成蝴蝶的樣式,東西雖一看就是民間之物,但我就覺得有眼緣。此刻它落滿灰塵,原來的點翠鎦金都掉的差不多了,唯一不變的是那精巧的工藝。隨手拿起來看了看,越看越覺得喜歡。正要詢問價格,卻聽到一陣馬蹄嘶鳴之聲,只見有兩匹馬彷彿無視鬧市中的人群,快速而魯莽的衝了過來,行人紛紛向兩旁躲閃,瞬時間就殺出一條道路。
說是馬無視人群當然是錯誤的,因為馬上必然有人在駕馭。正想著,誰這麼無恥,鬧市騎馬。卻看到剛剛還口若懸河的攤主一臉慌亂的衝了出去,“虎子!”,他不顧快要到眼前的馬匹,衝到路中間。一回頭,只見路中央站了個滿臉是泥的孩子,正在笑嘻嘻的啃著蘋果,不明所以的看著向他衝來的爹。眼見馬蹄很快就要踏在孩子身上,我卻腦袋那麼一發熱,衝了出去,慌亂間感覺抱起了孩子,翻了三四個滾,撞在路邊的牆根上。緊閉的雙眼裡中,最後一個畫面就定格在攤主錯愕、絕望的眼神裡,耳朵裡全是淒厲的馬鳴聲。心想啊,沒這麼巧吧,這麼俗氣的事兒都讓我遇上了。
時間就這麼分秒的流逝,漸漸周圍的聲音有些回覆正常,緩緩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痠痛。“我以為你撞牆上,撞壞頭暈死過去了呢?”,說話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種極度不屑的語氣。一抬頭,看眼前站了一個人,逆著陽光有些看不清面貌,只覺得他年紀不大,一身華服,再探向他身後,果真停著兩匹馬。甩了甩頭,反應過來,這是剛剛的罪魁禍首!不由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剛剛騎馬的是不是你!”,心中有怒火,出口就不善。“是我又怎樣?”,他將下巴衝我一揚,發覺自己還坐在牆根下,頓時氣勢就矮了半截。剛掙扎著要站起來,才想起來,懷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