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上找我有要事商議,難不成讓我告訴皇上,‘您等等,我媳婦想我了,我明兒再聽!’,估計你現在就見不著我了……”,小爺不以為然,嬉皮笑臉的湊過來,隨口就拿身邊人逗趣調笑。
“別鬧了!”,拂開他伸過來的手,腦子裡全在琢磨煩心事兒,哪有心思陪他胡鬧。
“怎麼了?瀾兒害怕啦?我這不一完事,就匆匆忙忙趕回來了?”,我焦躁煩悶的態度,讓小爺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探尋我的情緒。
幾次有心將四哥的事情告訴他,可躊躇猶豫許久,還是沒能說出口。思索再三都覺得不能透露,後果綿綿無窮盡,半點都不可預料。況且,真要解釋起來,千頭萬緒,從何談起?索性全壓抑在心底,只推說熬夜等的累了,回身躺下靜靜發呆。
十四說,皇上之前急匆匆宣他過去,也沒什麼要緊事,只是明兒個要去遊獵,讓他和八哥、九哥、十三伴駕。聽到此處不禁有些疑惑,四哥就跟算好的一樣,他如何知道十四明天必會被皇命絆住,不在我身邊?著實令人蹊蹺……
到底是什麼大事,讓他鐵了心叫我去,且全天下再不能告訴第二個人的?許又變著花樣整治我而已,還非故弄玄虛,編出個由頭,讓人胡亂猜測。今日一遇,果真湊巧?還是他在暗處伺機堵我?若是有心之舉,他都能當神運算元了,掐算的分毫不差!
深更半夜的左思右想,輾轉難眠,身上疲憊不堪,可人就是透著精神。
“瀾兒,我睡不著,你陪我說話……”,十四小爺從身後湊過來,趴在我耳邊聲音小小的撒嬌。
“好啊,我給你講個盜墓賊的故事,話說,還是三國鼎立之時,天下混沌……”,提起講故事,我先來了精神,前兒剛看的閒書,波瀾壯闊、情節曲折,這會子拿出來逗逗小爺。
“敢!按大清律,挖墳掘墓,斬立決!”,誰知他突然坐起來,目光炯炯,大義凜然的指著我,呵斥的氣勢義正辭嚴。
“哎呦,我的爺,大夜裡的抽瘋了?你是因為害怕才不讓我講的吧?那大清律裡有沒有說,調戲皇子什麼罪過啊?”,小爺總以為自己相當有威懾力,其實在我眼裡就是個傻小子,將他一把拉下來,從新掖好被角。
看他對著我怔怔發愣,忍不住又轉身笑到發抖,平常挺機靈一個人,發起呆來就這麼傻。
“好啊你!你打昨兒起,笑話爺多少次了?爺成給你取樂兒的了!方才的事兒還沒完呢,這次你少裝頭疼!”,這一笑不要緊,又被他抓到破綻,俯身將我反手扣住。
情勢落了下風,心中才暗暗道聲不妙,之前笑話他的事兒又被提起,看來我今天的罪過就是嘲笑皇子,還一下惹了倆……
清晨天矇矇亮,十四小爺匆匆忙忙就出了門,據說是要到遊獵的地方,先行等候皇帝駕臨。幫著他忙和梳洗、換裝、/炫/書/網/整理服帶、佩飾、弓箭,一番折騰下來,睡意全無。
小爺臨出門的時候,特意叮囑我今天哪兒也不許去,必須老老實實的在屋裡等待他回來。
這一說弄得我心裡惶恐萬分,一個死乞白賴的讓去找他,另一個拼命囑咐不許出門,他們倆這是打賭呢,還是另有貓膩?裡裡外外將我耍的團團轉。
眼瞅著時間流逝飛快,心煩意亂等到晌午,越來越忐忑難安,沒來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思量斟酌片刻,還是決定去四哥那裡探個究竟,去往別院的路上,暗恨自己懦弱心軟。
四哥只是連哄帶勸的吆喝、威脅幾句,居然就能把我煩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好像他真有什麼關乎家國天下的大事與我商量一樣。
別院倒是離的不遠,走路一小會兒就能到,就是沿途太監、宮女來來往往,耳目眾多,心中本就不坦蕩,此時更覺窘迫不安。
從最近的西門進去,在門內接應守候的,竟然是在餘杭貼身伺候四哥的順棋小公公,打從來了京城,我就再沒見過他的蹤影,原是另有差事。
這小公公素來話不多,低頭恭敬的向我請個安,便弓著後背低頭將我往裡面帶。沿石板小徑往庭院深處去,一路上就再沒遇到半個旁人,忍不住暗暗好奇琢磨,四哥家裡其他人都哪兒去了?難不成,她們都另有住處?
走到湖邊再無去路,正想這到底是賣什麼關子?才發現冰面上泊著兩條小船,眼下寒天臘月,船自然無法劃,小太監引我進入密竹林深處,繞過層層竹林,才知還有一座曲折小橋,遠處赫然出現一處庭院,終於明白了湖心書齋的名號從何而來。
“喲?什麼風把豆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