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若發脾氣,別怪奴婢沒提醒!”,錦雲看見完顏淳,心裡彆扭不痛快,我都明白,可她總拿十四當幌子嚇唬我,這是什麼道理!
“錦姑娘,我……”,完顏淳看錦雲給他臉子看,半點情面不留,手足無措,誠惶誠恐的站起來,追上就要解釋。
“哎哎哎,淳哥哥,你別往心裡去,踏實坐著吧……”,趕緊把完顏淳喊回來,錦雲根本不搭理他,厚實的棉簾子都快拍他臉上了。
“姑娘,我……”,完顏淳話說到一半,又給嚥了回去,看他身著官服,繡豹補子,好歹是正三品參將,我心忽然就涼了,這年紀、這品貌、這官職,沒娶個三妻五妾都算新鮮了。
我的錦雲姑娘,掐指算算,都過了二十五了,大好青春歲月,全耗在我身邊,還如何能匹配這參將大人!就算參將大人肯屈尊將就,錦姑娘又是什麼名分?本想把親姐姐一樣的人給風風光光嫁出去的,可眼下看來,前路多艱啊……
“你什麼?你這次前來,別說是給我請安的!客套虛禮,我也懶得聽,淳哥哥,你是堂堂男子漢,光陰逝水,好歹給句痛快話!我們這邊,還和當初一樣……”,話裡的意思明白不過,告訴他,錦雲不是十四的侍妾丫鬟,她仍是我孃家人,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不用顧忌十四爺放不放人。
“姑娘,我之前打仗去了!我知道你怪我,也瞧不上我溫溫吞吞,可腦袋別在腰帶上,我如何開口許人家一個承諾?在餘杭的時候,克茲國雖稱臣納貢,可南海不太平,多少年,我都回不來……”,完顏淳是悶葫蘆性子,不給擠兌急了,他鮮少開口。
“打仗?打仗,打仗你就打仗唄,說句話能怎麼的?氣死我了!快說,你現在到底怎麼想的?”,一時弄得我也語無倫次,真討厭,一句打仗就能冠冕堂皇的把人家姑娘青春年華付諸東流水,好像還挺佔理似的。
“我回來了,皇上念我戰功在身,經年在外,特開恩封參將一職,暫且駐守京師。我一定下,頭一個,就來見姑娘……”,完顏淳神情有些激動,眉毛也蹙起來,生怕我誤會他一樣,忙著解釋辯白。
“完顏淳?你回京師,頭一個來見我福晉?誰準你進後院內室的!”,十四小爺不知什麼時候回的家,站在門口,望著完顏淳滿臉質問審視。錦雲跟在小爺身後,拿著他剛脫下的外披、帽子,冷冷無言,可我總覺得她有幸災樂禍、瞧好戲的意思,嘲笑我方才沒聽勸告,把完顏淳帶進內室說話。
“他是我哥哥……”,使勁揉著額角,他偏偏這時候回府,還不夠裹亂的,正說到要緊地方,麻煩人就來湊熱鬧了。
“你到底有多少個哥哥?”,小爺挑起眉質問我,沒等回話,轉頭又指向一旁俯身請安的完顏淳,“你是我福晉的哥哥?如何也不言語一聲!”,看來他們認識,可完顏淳估計也沒提他是我的親戚,所以小爺想不到還有這層關係。
“微臣是十四福晉的遠方宗族,幼年蒙完顏家老夫人收留,才得以容身之處,身份低微,不敢私自以姑娘的哥哥妄尊。還望十四爺見諒……”,完顏淳提及往事,總自謙退讓,他從來分寸有禮,不招搖出頭;可這般見外,又讓人失落心酸。
“淳哥哥,你這樣說,別說是我,就算是老太太聽見,都怪你沒良心。什麼妄尊、低微、收留,如此見外,是嫌棄我們怠慢了?叫人怪難過的……”,忍不住教訓完顏淳幾句,男人微微帶些灑脫不羈才好,太過謙和,未免氣度不足。
“姑娘此話折煞我了,老夫人和完顏家的恩情,一輩子銘刻在心,何談怠慢……”,完顏淳近前一步,眉頭微蹙,目光憂愁,可見他當真沒把自己當我哥哥。
“你自己不是完顏家人啊?”,我還沒開口,十四小爺先聽不過去了,也沒人請他,這位爺就自顧自坐在我身後,毫無顧及的決定參與到我們的對話之中。
“這……,微臣……”,完顏淳大概沒太和十四打過交道,不太習慣這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一時語塞,怔怔望著十四,不知所措。
他這一犯傻,倒把站著一片瞧好戲的錦雲給逗樂了,抿著嘴又不敢笑出聲來。“到底是我們家爺,天下男人都比不過!爺,紅棗參茶,您從外頭回來寒涼,喝口先暖暖……”,錦雲把參茶遞到十四身旁,也不知哪兒給她哄高興了,莫名其妙的把十四捧上了天,讓這小爺頗為沾沾自喜。
“我覺得冷,打冷顫……”,這毫不掩飾的直白奉承,實在太噁心,不擠兌兩句,實在難平心頭之憤懣!
“為什麼冷?寒涼症犯了?那,那這紅棗參茶你喝吧……”,也不知十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