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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後來才知道,十四爺這郡王當的委屈,頂著郡王的名號,可根本不入名冊,等同於虛設,做不做的真,還另當別論,況且他也不在京城,明擺著資格不夠,只是因為安慰德妃在天之靈,才勉勉強強封個郡王。

四哥這話聽著也委屈,這些罪名,聽著像罵十四,無知狂悖,心高氣傲,自己屢加訓斥,望其悔改,好施以恩寵,可他就是不懂事。可細琢磨起來,又像是他藉此在罵德妃,一吐心中多年來的苦悶、遺憾,把對自己親孃的不滿全說了出來。君心難測,縱是明白,誰又敢真講出來。

府裡領了郡王俸祿,御醫一日來三次診治,可我託付十三弟的請求,卻又石沉大海,半點動靜都不見。皇上有意懲治十四,牆倒眾人推,多少朝臣就奏聞他之前的過失。甚至是和八哥、九哥、十哥關係親密,有朋黨之嫌,可先皇在世的時候,從沒見他們幾個構成朋黨,皇子間親情淡漠,個個心高氣傲,怎會成為真正的朋黨,無非是走的親近罷了。

這時,有個人跳出來,猶為得意猖狂,就是之前被潤涓懲治過的小胖子額那泰,他是和碩貝勒福晉的侄兒,他們當年在我面前,自稱鑲黃旗主,一口一個完顏家奴大欺主。想不到這陳年往事,居然又被藉機挑起,看十四落難,她慫恿自己丈夫上奏皇上,說潤涓仗著自己是十四爺的妻舅,仗勢欺人,連宗室也不放在眼裡,懇請皇上做主降罪嚴懲。又在朝中散播謠言,說十四爺果然狂傲,十四福晉縱容親弟弟逞兇,欺負宗室子弟,奴大欺主,目無王法,背後還靠著十四爺這個姐夫撐腰,不嚴懲無以正國法。這事兒轟轟烈烈,多少人瞧好戲,瞧十四的好戲,瞧我的好戲,也瞧皇上的好戲,連江寧的潤暉都有了耳聞,說再鬧下去,他上京和皇上請罪,把弟弟的過錯攬下來就是。

可皇上如同對待我的奏請一般,這事,和碩貝勒和福晉上奏了幾回,都杳無音信,看皇上不露聲色,置之不理,朝臣也就不再趁機興風作浪。此事暫且算是風平浪靜下來,只是嘆人心險惡,投井下石者比比皆是。

天漸漸寒涼,眼前景緻已經只能在回憶裡才看的清晰,這個年過的淒涼冷清無比,心念如同即將熄滅的炭火,半點希望都找不見,這些日子以來,十四孤身被圈禁湯泉,我和他半點音信不通,彼此惦念,可隨著病痛漸深,慢慢心灰意冷。

春寒料峭,府裡深夜卻又個意外之人造訪……

“奴才給郡王福晉請安……”,居然是在餘杭時,四哥的貼身太監順棋公公,之後除了在暢春園別院見過一面,就再未曾相遇,想不到,這個時候,還能盼來他的造訪。

看他衣著品級,也必是皇上身邊的心腹太監,哪敢怠慢,忙將順棋公公扶起,不知他此來何意。

“福晉,皇上有密旨要奴才交予福晉,奴才不敢怠慢,這才深夜叨擾,還望福晉恕罪……”,順棋公公話說的妥帖周全,想必這也是他在四哥身邊,能長久當差的原故,謙和恭敬,不驕不躁。

四哥的密旨沒幾個字,意思明明白白,言語間盡是呵斥,叫我謹言慎行,勿給人落下口舌話柄,規勸我近來少與宗室往來,安心住在府內,莫讓外頭的紛爭是非,亂了心智,若在婉拒御醫診治,縱是神仙也救不得,縱然皇恩浩蕩,也管不了許多。本是心如死灰,可望著寥寥數語,又燃起點點心念,四哥總是念及舊情,處處暗中袒護,何苦不能再成全瀾兒最後一樁心事。

“順棋公公,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您成全……”,跪倒順棋公公面前,如今,救命稻草在眼前,誰還顧得上主子奴才的虛禮。

“福晉,您是折煞奴才……”,順棋公公驚愕不已,要將我扶起,可他在聽聞我的請求之後,渾身顫抖,滿面驚恐。

從身後取過錦盒,千金奉上,只盼圓個心意,“公公,這點心意,絕非有意收買羞辱,想您與我,在餘杭相識,如今已有二十餘年,稱的上故交舊友。望您念及往日情誼,且將這點銀兩收下,往後也有個依靠。等往後您享福延壽,頤養天年的時候,還能記起我這個舊識。您心存仁義,我如今只求您一件事,替我帶句話給皇上,就一句話,瀾兒懇請皇上開恩,讓我見皇上一面!順棋公公,算我求您……”,淚眼模糊,漸漸哽咽不能言,只盼順棋公公能幫忙,把這句話帶個四哥,縱是再石沉大海,也算今生無緣,永無所求。

“福晉,您這是要折煞死奴才啊!奴才下賤之人,豈能受您如此看重……”,順棋公公是心懷善念的人,不同於其他無情無義的太監,他也唏噓感慨,眼含熱淚。想起往日情景,誰能不心酸。

我果然託付了信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