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回頭變本加厲懲治。
“我說你懷兒子了!休什麼休?”,明明在娘娘面前信口胡言,撒下彌天大謊,這位爺居然還理直氣壯。
“胡說八道!這能隨便亂講嗎?回頭露餡了怎麼辦?”,簡直欲哭無淚,他腦袋到底怎麼長的?懷孩子就算了,還懷兒子?幸虧在餘杭,若在京城,德妃派御醫,一查一個準,這不是瘋了嗎……
“怕了吧?現在跟爺生一個……”,任憑我如何焦急,小爺就是不當回事,半真半假的探過身來,順勢解起盤扣。
“別鬧了!我是真怕啊!”,使勁將這個不著調的爺推開,信口開河也要有個限度,事到如今,現懷也來不及,況且皇子的兒子都要入玉牃,玩笑不得。
“瀾兒,我想你……”,脖子上的吻溫柔滾燙,好像蜜糖入水,把人化在其中,動彈反抗不得。
帷帳慢落,耳畔都是輕柔細語,反反覆覆的‘我想你’迷醉人心,原本堆在心頭的指責、委屈,此刻全嚥進肚裡,長久的思念,化作抵死的纏綿,原來,我也是這樣想念你……
“瀾兒,京城的完顏府我找了,江寧的完顏府我去了,可誰承想你會跑到餘杭,快把人急死了,到底我瀾兒會在哪兒?一路上,我想了無數種猜測,重逢的情景會是怎樣?可我方才真見到你,心都要跳出來,又不敢太表露,怕被人窺見心思,才知前塵往事都似場夢,只想抱在懷裡親熱溫存,真真實實感受,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還是我的。沒出息是不是?沒出息就沒出息吧,算了,瀾兒,我認輸了,只要你在我身邊,別的也都不重要了……”,小爺哀嘆口氣,羞澀轉過身去,得了便宜還賣乖,難不成他還敢有心結?
“傻瓜!”,輕輕將臉頰貼在他後背上,心裡泛起掩不住的甜膩欣喜,只要這輩子最愛的人還在身邊,別的當然不重要。
“我就知道瀾兒最好,不嫌棄我沒十三哥溫柔,會哄人。那天,你從額娘宮裡出來,話說絕決,看我就像仇人,把我嚇的心都涼了,被額娘留在宮中訓誡,後來皇上又有差事交待,等晚上回府,看你屋裡燈熄了,傻站在門外躊躇,也沒敢進去,不知道怎樣哄你,後來你就走了。我想,如果是十三哥,肯定不會讓你這樣難過……”,也不知他哪根心思又觸動了,回身抱住我傾訴衷腸,可著勁的撒嬌。十三爺溫柔會哄人?他如何知道?看見了還是怎麼的?
“十三爺溫柔也好,周全也罷,都不是我的。十四爺莽撞、任性,傷人的時候徹底,可點點滴滴情意我都記在心裡,每句話、每件事,都不曾忘記。若有天,奈何橋上,孟婆湯我都留半口藏在舌下,輪迴轉世,永生雋刻。”,若你肯聽我句心裡話,何至於平生波折,世間情緣千萬種,只要愛人給的,點點都是開在心頭的花。
傍晚趕回完顏府,家裡備下宴席,說是給十四小爺接風洗塵,祖母笑的合不攏嘴,對他百般溺寵,坐位緊緊挨在身邊,說話時眼裡都透著慈愛,全然把答應我要懲治他的誓言拋在腦後。
“您別對他這麼好……”,偷偷拽住祖母衣角,不能讓十四太得意,憑什麼他欺負我之後,到了完顏府還要成為上賓被禮遇。
“今兒是家宴,不說皇子、臣下的客套話,本就是一家人,孫女婿頭回登門,就是嬌客,我心裡高興滿意的很,當然要好好招待……”,祖母說著,又給十四碟子裡添菜,今兒滿桌子都是費盡心思的佳餚,南北兼備,就怕他不合口,每樣菜上桌,祖母都親自給他夾。朝堂政務、前程學問一概不提,全是噓寒問暖、沿途見聞,言語間滿溢關愛之情。
十四小爺自小深宮長大,和皇上娘娘之間,君臣之禮高過天倫之樂,連請安都有太監掐時間,從旁監視,父母兄弟間相互防備、算計到了家,哪兒見過這陣仗?簡直是手足無措、受寵若驚。
席間探身彎腰的,和老祖母用滿文拉家常,把哄德妃時的噁心勁全拿出來了,一口一個‘瑪瑪’叫的親熱異常,這是你親奶奶嗎?忍不住唾棄鄙夷!他們都這樣,對外辦差應酬時講漢話,遇見自己人,放鬆隨意的時候,才習慣將滿語。兄弟間相處同樣如此,在宮裡或正式場合講漢話,私底下聊天,從來用滿語,久而久之也習慣了。看來這會兒他是卸下防備,真當成自己家,太后太妃都沒聽他喊過一聲‘瑪瑪’。(瑪瑪就是滿文的奶奶)
用過晚飯,老祖母興致頗高,提議要去逛園子、賞月,阿瑪、叔父本要作陪,卻被強行阻止,說他們的存在,會令十四爺想起朝堂差務的煩惱,沒法放鬆散心,全給轟了回去。這點小安排,又令小爺感動異常,挽著祖母胳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