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道:
“四個小時,從翔陽到這裡……我著急得快瘋了,以為你出了什麼事……結果……”
“我真是個傻瓜。”他拍了一下前額,把臉深深地埋在雙手裡。
“藤真,你聽我解釋。我今天遇見他,完全是偶然,後來我們碰到不良分子……是他救了我,為我受了傷……”疼痛的腳踝、疲倦的身體、昏昏脹脹的腦子……讓我完全失去了邏輯,語無倫次。
“你不用解釋什麼。”藤真抬起臉,目光裡滿是沉重的憂傷,語氣卻寒氣逼人——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冷淡的口吻和我說話,“我根本沒有權力干涉你的自由,你就是喜歡他,我也管不著……”
這是什麼話?我心裡難過的同時,不免生氣——本來整個晚上情緒就糟透了,正是需要別人安慰的時候,沒想到還要受自己男朋友的責難。
“你不相信我?”我不看他,冷冷地反問。
“我應該相信你嗎?”他也冷冷地以問作答。
“我累了,不想和你吵。”我一瘸一拐地向病房走去。真的是太累了,我無暇顧及藤真,連氣都懶得生了。
“喂,你的腳……”他欲言又止,不想表現出對我的關心。
“你管不著。”我根本沒有回頭,賭氣地說狠話,“從今以後,我的事再也不要你管!”
……
急診病房裡,你睡得香甜;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你愣神,也許是心有餘悸,也許是和藤真吵架委屈,我的眼睛就像開閘的水管,眼淚不聽使喚地流……就這麼坐著掉淚,直到睡意襲來,我伏在床邊,合上了沉沉的眼皮……
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你:頭上裹著紗布、臉上貼著OK繃、右臂綁著厚厚的繃帶,臉色雪白,眼神有些茫然……你已經坐了起來,背後墊著枕頭,一動不動地望著我發呆。
“哎呀!糟糕!”我突然跳了起來,一件制服從身上滑落,那是……翔陽的制服?!
來不及想怎麼會多件衣服,我著急的是:你的吊針早該換了,而我卻一覺睡到現在……
可是,那個高高懸著的瓶子裡,半瓶藥液清明澄澈,散放出柔和的淡黃色光芒……
裡間走出一位護士小姐,我提出了心裡的疑問。
“換藥是我們的義務嘛。”她微笑著,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地說,“不過,昨夜確實有個男生幾次在空瓶之前來叫我們,喏,”她看著我拿在手中的制服,“就是給你披衣服的人哦。小姐,有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