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雲低笑出聲,身形未動,伸手扣住畫眉手腕,將她拽回懷裡:“好了,既被你攪黃了,哪還有再去挽回的道理。不過有件事情我倒疑惑的很……”
畫眉被初雲束在懷中,早已不覺飛紅了臉,結巴道:“什……什麼事情……”
“說起來,本王還從未有過什麼貼身侍女,皇兄、嚴肅他們倒是不少,”初雲的頭越低越下:“你倒是說說看,別人的貼身侍女,都是怎麼個貼法?”
畫眉眼睜睜地看著初雲的臉越靠越近,溫熱的呼吸撲在臉上,激起輕微的麻癢,畫眉的臉越來越紅,平日的伶牙俐齒早不知拋到了何處,竟呆看著初雲說不出話來。
初雲的頭猛然往回一抬,將畫眉放回床上,大笑著起身離去。
畫眉氣暈,跳下床便追了過去,初雲輕身一閃,人早已沒入了夜色之中。
畫眉看著那個挺拔背影,氣笑了。
激流勇進
曲明縣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狼藉。近日來暴雨已歇,城外也搭了數量充足的帳篷,不管怎樣,災民們有了臨時的居住之所,並沒有出現暴動鬧事之類的現象。
初雲對眼前的情形還算滿意,也不打算在縣城裡多呆,第二日便決定前往決堤處視察。
年輕的縣令鄧子鳴一臉為難,雖說這幾日雨再沒下,但天氣陰晴不定,再下幾場暴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萬一決堤之處再起大水,誠王殿下以身犯險,可不是件鬧著玩兒的事情。
初雲一句話就堵住了他的嘴:“你的意思是本王現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還是說你想讓本王寫一份災民安置情況報告給皇上?”
鄧子鳴也沒轍了,只得加緊準備了些應急物品,跟著初雲一道出門。
初雲在門口頓住腳步,轉身看畫眉,畫眉毫不示弱地回看著他。
初雲無可奈何:“別胡鬧,你就在城裡好好待著,萬一出現意外情況,眉眉,我和陳墨都沒精力照顧你。”
畫眉一揚臉:“嘿,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王爺,我三歲就學會玩水了。”
初雲不理她了,轉頭對陳墨道:“把她拎回去。”
畫眉急了:“王爺,你不讓我跟著去,我等下就自己溜去,反正我是個不認路的,到時不知迷到哪兒去,你可別找不著我。”
初雲一頭黑線,抬了步便往外走,畫眉忙喜滋滋地跟上。
嶺村算是衝得比較徹底的一個村莊,村裡已經一戶人家也沒有了。初雲跟著鄧子鳴來到決堤處,指著還健在的一段堤壩道:“挖。”
堤挖去上半層後,初雲叫陳墨和鄧子鳴停手,走過去蹲在堤邊看。
陳墨道:“材料沒問題,是一層土一層砂地填的。”
初雲伸手撈起把砂,點點頭:“量一下堤底和堤面的寬度。”
陳墨和鄧子鳴拉了繩子開始丈量,報數:“底寬一丈八,面寬一丈。”
初雲皺眉道:“當初預定的不是兩丈和一丈二麼?”
鄧子鳴忙解釋:“這個縣誌上是有記載的。當初工期預定的是半年,誰知去年天氣反常的厲害,幾位星象大師都預測雨季會比以往提前一月到來,於是後面就加緊了工程。但拘於人力有限,只能在築最後幾段堤壩時上下各縮減兩尺來趕進度,別的堤段還是按當初設計的寬度來建的。”
初雲點點頭,繼續前往其它幾處決堤處視察,又命陳墨取了石砂樣裝好。
眼見著已過了晌午時分,幾人隨便找了個地方,拿出事先帶來的乾糧解決午飯問題。
初雲瞥了畫眉一眼,見她一張臉皺成了苦瓜樣,嗤笑道:“跟來好玩的很麼?”
畫眉鼓著腮幫子嚼麥餅:“還行。”
初雲忽然蹙起眉來,陰沉沉地看著畫眉,畫眉有些心虛:“你瞪著我幹嗎,我可沒叫苦。”
初雲並不理會她,轉頭問鄧子鳴:“什麼聲音?”
鄧子鳴仔細一聽,猛地站起身來:“王爺,像是有洪流的聲音。”
陳墨心裡暗道不好:“王爺,的確像是有水流過來的聲音。”
初雲雙眉緊蹙,問鄧子鳴:“附近可有山頭?”
鄧子鳴往東南方向一指:“村後面就是座山,不過山頂並不是很高,這裡的村民也都安置去了別處。”
初雲當機立斷,一把拉住畫眉的手:“走,咱們先往那邊避一避。”
幾人才跑了沒幾步,忽然一道閃電劈下來,天空如撕裂般滾過陣陣驚雷,緊接著便有雨注傾洩而下。畫眉嚇得大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