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嫻芝看得不禁一呆。
初霄視線漫不經心地從黃嫻芝臉上劃過,出聲問初雲:“皇弟,在想什麼?”
初雲回過神來,也忍俊不禁:“是很有意思。不過皇嫂,你有所不知,這位雙城公主之所以如此率性,與她經歷也有不少關係。”
黃嫻芝疑惑:“一個大內公主還能有什麼不凡經歷?”她轉頭看初霄,初霄搖頭,示意自己也並不清楚。
初雲笑道:“雙城公主並非生來就在皇宮,十五歲之前,她一直呆在民間,那時夏皇帝也根本不知道這個女兒存在。”
女人天性好奇心重,身為堂堂太子妃黃嫻芝也不能免俗,連聲追問:“怎麼會這樣?”
“這其中說來話長。兩年前,夏為充填後宮,下令廣選秀女,各地都收集了當地美貌女子畫像交到宮裡。夏帝閒時無聊,陪著皇后一副副看,不料竟在其中發現一副極其古怪畫卷。畫中背景是一片碧藍海水,時恰值漲潮,無數人匆匆離了海邊往回撤,只留下一隻孤零零小豬,趴在水邊孤單地注視著眾人背影。”
初雲向後靠上椅背,右手隨意地搭在桌上,神情閒適放鬆:“皇后納悶之餘不免惱怒,以為有人蔑視皇家威嚴,正要下令究查此事,不防身邊夏皇帝失措得打碎了手中杯盞。夏帝當即向他年輕時私遊過煙海鎮發出幾名密探,這些密探回來時,帶回了一對母女,那位女兒正是皇兄方才所說這位雙城公主。”
黃嫻芝目瞪口呆:“皇弟,你是說……夏帝微服私訪,在煙海鎮寵幸了當地一名女子,女子又誕下了雙城公主,直到十五年後母女二人才被夏帝接回?”
初雲含笑頷首:“正是。”
“可是這和那幅畫又有什麼關係?”
初雲端起茶杯,手中杯蓋輕拂茶麵,回答黃嫻芝疑問:“畫中取是煙海鎮海景,畫境說卻只有四個字――”初雲視線不經意地略過黃嫻芝臉,含笑看定初霄,一字一頓道:“――滄海遺珠(豬)。”
初霄臉色沒有半分異常,與黃嫻芝同時笑起來:“這雙城公主倒是個妙人兒,難怪如今深得夏帝寵愛。”
“皇兄說是。”初雲沒有錯過初霄臉上任何細微表情,他緊握茶杯手悄然放鬆下來,笑得暢意:“如今雙城公主所住宮殿中,還懸著夏帝親筆書寫‘滄海遺珠’四字牌匾呢。”
三人同時大笑起來,初雲含笑起身,向黃嫻芝長身施禮:“其實我今日來,是有事要求皇兄,可否請皇嫂暫避?”
黃嫻芝自是同意,笑稱兄弟二人不必言求,便退下了。
初霄屏退左右,問初云何事。
初雲問道:“皇兄,臣弟聽聞最近東境事態不平,消停了不少年月蒼如今又時有冒犯邊境之舉?”
初霄點點頭:“確是如此。東境大軍半月前已全面進入備戰狀態,父皇也下令陳鵬將軍廣積兵糧,加緊操練,以備不時之需。對方一見如此陣勢,便如炸毛一般,立即著手排兵佈陣,如今形勢危急,可謂一觸即發。”
初雲想了想,道:“皇兄,臣弟有一不情之請。”
“你我之間何需如此客氣,皇弟請講。”
“皇兄,前畫尚書之子畫謙如今正在東境軍中服役,皇兄你是知道,這位畫謙正是眉眉長兄。臣弟岳父岳母一直在外遊歷,臣弟努力打探他們下落,卻至今未有任何訊息反饋回來。眉眉本就心憂父母平安,倘若東境當真起了戰事,畫謙再有半分閃失,眉眉怕是再難承受。”初雲沉聲嘆氣,看起來頭疼不已:“到時她一鬧騰,臣弟可真不知該怎樣哄。是以臣弟想――”
初霄右手食指輕釦桌面:“你想怎樣?”
“臣弟想,能否勞皇兄知會陳鵬將軍,將畫謙調往他處。嗯,不必召回京城,便是調至西境也行。”
初雲期待地看著自己,初霄心下一滯,沉默不語。他也記不起來,初雲到底有多久沒有開口向他提過請求。一時間往昔青蔥歲月乍然湧回腦海,他彷彿看見一身小小錦袍男孩追跑在自己身後,好不容易扯著他袖子:“皇兄,你帶我去射箭,我保證不出差錯,還可以替皇兄撿箭矢呢,好不好,帶我去吧,皇兄?”昔時那雙溼漉晶亮狹長鳳眼期盼地看著他,恰如此時此處。
初霄嘆了口氣:“皇弟,不是皇兄不幫你,想必【炫~書~網】你也知道,當日畫謙自請去東境,畫尚書也向父皇遞了奏表。此時若要將他調往它處,必得向父皇稟報才行。”
初雲默然,片刻後方道:“是臣弟欠考慮了,皇兄就當臣弟什麼也沒說。”又釋然道:“軍中男兒,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