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愛心,你怎麼可能當個好醫生?”
“醫生只要下手準確,能治好病人的痛疾,誰理會有沒有愛心?”
是真的嗎?他把婚姻講得好像做生意,可以論斤論兩。相對的,孩子只是個累贅。對他而言,個人才是唯一。
多可悲的念頭,如果她同意那種觀點,等於把過往5敬相處的時光,變得廉價不堪。她分不清內心是否還是悲,既然韋人允對婚姻並未曾抱持著太大的渴望,相信他也不會把這樁事情看得太嚴重。
“你結過婚嗎?否則怎麼會有如此精闢的見解。”施饅舒吸了口氣,半帶著探詢的意味。
“沒有。或許因為太瞭解,才無法結婚吧。”
“好吧,長話短說。我今大來,是為了找你談一樁生意。”她嚥下梗在喉頭的口水,“希望你能提供協助。”
“說說看吧!”他不置可否地應著。
“請你和我結婚。”
挑挑眉,韋天允露出地笑非笑的表情,“我方才說過無法結婚的理由。”
“我知道。”施饅舒用力地吞下口水,“所以這樁婚姻也異於平常,絕不會為你帶來困擾。”
“幄”
“結婚,只是用來生小孩的幌子,我要一個孩子。”
他仰頭大笑,“拜託,你若真想生個孩子,我相信願意提供精子的人,大概可以從忠孝東路頭排到忠孝東路尾。”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撇開其餘的不提,有了冰心畫廊的招牌,你隨隨便便都能找到男人。”
“我才不要那種人。”用力拍開他的鉗制,施饅舒驕傲地抬起頭,“別把我想得那麼低賤,什麼男人都可以。”
“呵。”韋天允模仿起她的語調,“那得什麼樣的男人才及格?
“天底下,我只要一個男人。”悽美的笑容綻現,她的臉上露出哀莫大於心死的神情,“可惜,他已經死了。”
“你是說何敬純。”
“是的。”她慎重地點點頭,“本來我以為這輩子註定孤單,但是你……重新燃起我的希望。”
“所以呢?”韋天允眯起危險的雙眼,等著她的下文。
“我希望能擁有敬的孩子。既然從前不可得,那現在是唯一的機會,讓我完成未完的生命過程。”捉住他的雙手,美麗的雙眼中閃著光彩,她拼命地企求,“全世界只有你知道、我知道,這是敬曾經留下的痕跡,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救贖,對我太重要了。”
或許是被她言詞中的懇切所感動,韋天光沒再出言嘲笑,只是靜靜地問:“為什麼非要他的不可?”
“我是個孤兒。”施饅舒乾笑兩聲,回想起當年的往事,眼神變得迷濛。“父母在我十八歲時因為意外而雙雙去世,直到認識敬之前,我一直活在自閉的世界中。不是有句話說,藝術家都有自閉的傾向。或許因為如此,我常能看透別人的畫作中意欲表達的情感。”
她深吸一口氣,“饒是如此,我的生活依然貧乏,直到敬的出現,改變我的生命,讓我變成有血有肉的軀體。”
太過私密的言語談到此,她特地望向神情平靜的他,等待拒絕。而韋天允做個繼續的手勢,並沒有打斷。
雖然講述這些過往並不容易,常年隱藏的故事,必定是傷人又痛苦的。但施饅舒點點頭,努力地表達。
“結婚後,他成了我唯一的親人。在這人世間,終於還有值得我依戀的人,只是敵不過老天的殘酷,如今……又剩下我一個人了。”
她用力地吸口氣,續道:“沒錯,冰心是敬留給我唯一的依靠,用他保險的理賠金,換來我的生命意義。可惜呵,每當夜深人靜時分,在我心頭縈繞的念頭,竟是死了比較好。
“傻嗎?或許吧,你不會懂的。如今,敬所留下的精子,正是他給我的第二個機會,讓我願意繼續生存下去。”
“你大可以去找何家的人幫忙。”
“不!”施饅舒驚恐地搖搖頭,“也請你千萬別將這件事說出來。如果被他們知道了,這個純淨的生命將遭到染指。”
“或許吧。”韋天允笑笑地說,“那群禿鷹嗜血的程度,常人莫及。””所以,我考慮甚久,只有你能幫這個忙。”見他似乎有意見,她急忙地加卜補充,“當然,這只是個儀式,你無需為我的存在向改變任何生活,我也無意如此。”
“為什麼找上我?”
“因為你也虧欠敬。”施饅舒斂下眼神,再抬起後,筆直地望進他的,“我感覺得到,對當初發生的事情,你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