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秦律師來了。”於彩萍一指身後走出的高瘦男子,錢小藍迎面看去,帶著金絲邊眼鏡的斯文男子,一身筆挺的正裝,像極了她構想中的律師形象,高瘦挺拔,他禮節性地微笑。
葉天凌疑惑片刻,用凌厲的眼神驅使錢小藍一齊進屋。
爺爺看到錢小藍回來露出欣慰的苦笑,僵在她說出的話上:“秦律師是負責我和天凌的離婚事宜麼?”
“是的。”溫文爾雅卻沒有一絲人情味地回答,錢小藍內傷,轉頭看同樣捂著胸口的葉天凌。
“天凌,小藍都對媒體這樣說了,你們的事……也就瞞不住了……”葉坤威嚴地說,顯然秦律師是他的安排。
“好。”錢小藍髮現事情比她最美好的想象還好辦,果然葉家把名聲看的比什麼都重,她強迫自己不要把時間感情浪費在心寒上,遂正色道:“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小寶。”
“你什麼都可以拿走,除了小寶。”葉天凌似乎任命地接受了離婚擺到桌面上來的事實,堅定無比地說。
“葉先生,錢女士,這是你們婚後的共同財產,共有房產5所,股份……”秦律師從公文包裡掏出一疊厚厚的影印件,一字展開。
錢小藍根本不想聽,她自知自己沒有對房產做任何添磚加瓦的貢獻,股份什麼的也是徒有虛名,她接受一點都會慚愧,後半生將活在靠前夫分手費奢侈的口水中,她不要。
“我再說一遍,我只要小寶。”錢小藍打斷秦律師職業的滔滔不絕,看向沉默到可怕的葉天凌。
“你不能帶走小寶。”葉天凌走近一步,灼灼的目光射進錢小藍的瞳仁:“這事本來還有商量的餘地,鑑於你單方面將離婚事宜提前了。”
“我那是逼不得已!”錢小藍就知道葉天凌不會這樣輕易認輸,也就拔高了音調:“再說了,我沒有說任何損壞你名聲的話,就憑這一點你不能對我的人品提出質疑,繼而影響我對小寶的撫養權,對吧,秦律師?”
“我可以起訴你品行不端,跟家教有曖昧關係……”葉天凌冷冷地擠出一句話,注意到錢小藍臉色煞白,頓了頓說:“法院不會讓小寶跟著你這樣的母親!”
“我是怎樣的人,你清楚的很。”錢小藍氣急,沒想到葉天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睜著眼睛說瞎話。
“是嘛?你問心無愧?”葉天凌挑挑俊眉,逼近一步又挑釁:“你怎麼解釋剛才那個痴情的男人,恨不得跟你私奔!”
“葉天凌!你太過分了!”錢小藍猛然意識到自己百口莫辯,只覺心裡堵得不行。
“要是你放棄小寶的撫養權,我就簽字!”葉天凌語氣稍軟,卻不容商榷地捏起協議書,又狠狠拍在桌上。
“天凌,你怎麼跟小藍說話啊!”於彩萍發現奪子戰爭一觸即發,兩人都像殺紅了眼一樣,立刻斥責兒子,電視中錢小藍的可以維護葉天凌,她不是沒有感動,因此對兒子此時的強詞奪理也深感不應該。
“小藍,你聽媽說……”於彩萍已經注意到錢小藍的淚簌簌地滾落,就瞪著憤怒的葉天凌把她拉到一邊。
老爺子和葉坤賠著笑臉尷尬地請秦律師改日再來,說他們有些私事還沒解決,秦朗這種場面見的多了。
一般人多數糾結在房產證上的名字,還有存款的分配,兒女的爭奪是一個主要分歧,但絕沒有這對夫妻這樣翻臉不認人。
“小藍,天凌也是傷心過了頭,他無意傷害你的。”於彩萍拍著錢小藍的手背安慰:“你知道你今天說的話讓我們都措手不及,不是說好一起澄清的嘛……天凌也是剛回來的,難免心中窩塞,秦律師是他爸請的,我想他是不願意你離開,勝過小寶,你懂嗎?”
一番話像暖風吹的錢小藍更加熱淚盈眶,不住地抽泣,於彩萍發現自己的勸解似乎起了點作用,趁熱打鐵:“天凌是口不擇言,你讓一個男的送回來他就……是吃醋啊,你看不出來?”
錢小藍抬眼看於彩萍天真的雙眸,閃著誘導,幾乎暈厥,婆婆,他吃醋?他是變態的佔有!還有那始終存在的猜忌!
“媽……”錢小藍抹抹眼淚,透過模糊的眼睛看著於彩萍說:“我和天凌遲早會離婚的,早一天就早解脫,不用煎熬到互相說些刻薄的話來彼此傷害是我的初衷。”
於彩萍眼裡才燃起的微弱希望之火瞬間熄滅,她嘆一口氣:“小藍,你……一定要走?”
葉坤,老爺子,葉天凌一齊看向錢小藍,等著她的最終回答。
“爺爺,爸媽。”錢小藍嚥了一口,艱難地將哽在喉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