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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王大夫在嗎?”

“不巧,昨夜王大夫和葉大夫討論了一夜防疫的方子;早上又多了兩個染病的,一大早便出診去了。”

啊?

陸棲鸞本以為疫病已經抑制住了;沒想到今日又多了兩個;猶豫了片刻;便折去敲葉扶搖的門。

“你起來了嗎?我有事想找你談談。”

葉扶搖房內傳來兩聲輕咳;並未開門,只聽他啞聲道:“別進來;就在門前說。”

陸棲鸞怔住了,一時間有些慌亂道:“你……你別、別是得了疫病吧?”

房內的聲音安靜了一會兒,慢慢回道:“不;尋常的風寒罷了;但若是去了外面,怕會染上疫病;你先說你的事。”

“真的?”

裡面的人似乎笑了笑,道:“陸大人對同僚拳拳關愛之情,在下不勝感激。”

陸棲鸞鬆了一口氣:“禍害遺千年這老話竟然是真的,我還擔心回京路上得多背個骨灰罐呢,嚇了我一跳。”

“慚愧慚愧,若真有那麼一日,還請陸大人不要忘記代我照顧好釀釀……對了,早上的小魚乾還在爐子上,麻煩陸大人了。”

陸棲鸞早上沒吃飯,餓得胃裡發疼,拿過小魚乾先塞了一片,一邊嚼一邊道:“你就先放下貓吧,上面那位大老爺的掌上明珠丟了,我這麼一如花似玉的大活人快急死了都,你比我來得早,知道這地方有什麼人販子或者熊孩子愛藏的山洞嗎?”

葉扶搖在裡面道:“丟了?那倒真是個大事。人販子哪兒都有,至於小娃娃們愛玩的地方……這村西邊有不少舊宅,你可以去瞧一瞧。那明珠可是殷老爺的心尖肉,為梟衛上下項上人頭計,還請陸大人多勞神了。”

陸棲鸞沒再跟他多話,又抓了一包茯苓餅,出門見蘇閬然處理完尹司儀過來了,分了一半遞給他,道:“葉扶搖說了,西邊有幾間廢宅,先去那邊看看。接著,吃飽才有力氣幹活,你少吃一頓腦袋也是一樣掉。”

蘇閬然畢竟還是個少年人,辦案雖多,但公主丟了這還是頭一次遇上。

“你不怕?”

“我小時候淘氣出去玩,被一頭小野狼追過,我也怕,跟現在一樣怕。”顫抖的拇指抹去唇邊的茯苓碎,陸棲鸞的雙眼沉靜下來:“我跑了很久,沒有看到人來幫我,就知道怕也沒有用。

“……後來?”

“後來,我就把狼咬死了。”

……

村西頭的水流漸緩,順著流向往林深處五百步遠,便能從竹林的縫隙見隱約看見一座宅院。

灰白色的牆皮已經剝落,縫隙裡爬滿了枯朽的藤蔓,遠遠看著彷如鬼屋一般。

“先別動。”

蘇閬然讓陸棲鸞站到一邊,自己俯下身來,用刀柄掃去地面上枯朽的落葉,只見宅院門前的泥地上,出現了許多腳印。

“有公主的嗎?”

“太雜了,一時分不清。”

此時天色又陰沉下來,陸棲鸞又沒帶火摺子,只能先繞過這片腳印,走進宅院裡一探。

裡面與尋常宅院並無不同,只是荒廢已久,庭院的水池與門窗前早已落滿了枯葉,門前兩面只剩下竹架的魂幡倒在地上,門裡的香燭和白綾已經泛黃。

“這……就是那個柳四的家?”

蘇閬然點了點頭,推開半扇門先走了進去。

“這家人死後,家裡都被搬空了……”

牆上掛飾、桌上的瓷器都已經被搬走了,連廂房裡的櫃門都是大開的,想來是柳四家絕戶後,村裡的人都把東西拿走了。

奪人妻女的都有,何況財物,陸棲鸞在遂州也見得不少,只是眼下無暇計較,二人來回找了一圈,並未發現公主的蹤跡。

陸棲鸞不死心,去了後院,推開後院的廂房門,一樣也還是什麼都沒發現,一時有些沒頭緒。

“咱們昨夜是誰在守夜?可有發現什麼?”

蘇閬然搖頭道:“我御下不嚴,守夜的人昨夜睡著了,待回去自會罰他。”

睡著了?雁雲衛的?

陸棲鸞有些不可思議,和那些二世祖滿塞的金門衛和虎門衛,不一樣,雁雲衛治軍嚴明,便是尋常練兵時,晚了片刻馬上就是軍棍招呼,不可能在值夜的時候睡著。

陸棲鸞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忽然問道:“蘇校尉,你有沒有覺得,咱們昨天都特別困?”

顯然蘇閬然和她想到一處了,道:“賊人對我們下了藥?”

陸棲鸞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