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真沒有敢頂這缸。
這時候,就看出首輔的用處與膽色了。
便是太子私下都說,“蘇相真國之棟樑也。”
蘇相私下與穆元帝交談數次,苦口婆心的勸著穆元帝給兒子們減小了封地。其次,封的這些地方,清一水的都在帝都周圍,蘇相很明白穆元帝的慈父之心,但藩王是代天子以鎮天下,別的地方也很需要藩王啊!譬如,離靖江王府頗近的閩地。
蘇相道,“必要一皇子以鎮閩地,節制靖江王權。”
穆元帝是慈父,心疼兒子也是真的,但他不會因心疼兒子就昏饋了,穆元帝只是捨不得,他一想到當年晉王身亡之事,就捨不得。晉王還只是他一道長大的小堂叔,而且,死因啥的,穆元帝根本不大想提。若換了自己兒子,封藩閩地,一去千里,節制靖江王府……穆元帝道,“諸皇子還小,朕瞧著永定侯也是個老練的,水軍訓練頗有成效。”
“永定侯只是侯爵,想完全節制靖江王府,非皇子不可。”蘇相都替穆元帝想好了,道,“臣以為五皇子最適合。”
“這怎麼成?小五才多大,萬萬不行的!”
“陛下愛子之心,老臣亦是有子之人,焉能不知。陛下聽老臣一言,按理皇長子主兵部,且皇長子為諸皇子之首,就藩閩地,最為合適。只是,永定侯為皇長子岳父,按制,該回避的。三皇子四皇子年歲長於五皇子,卻不及五皇子自有一種萬夫莫擋的悍勇之氣,從今年科弊案就能看出,五皇子的確是個能任事敢任事的,老臣還請陛下為天下計!待閩地安穩,天下太平,重賞五皇子!”蘇相自己兒子也給穆元帝派去閩地了啊,而且,蘇相自己給兒子們外放,從來沒有什麼富足太平之地,這位老相爺的公心,穆元帝是深知的。
穆元帝終於道,“朕想一想。”
蘇相默默退下。
穆元帝為此還專門找五皇子談了談心,問五兒子想要哪兒的封地,五皇子又不傻,且這也不是他說了算的,五皇子道,“北昌府出老參鹿葺,南安州四季如春,西寧州也是廣闊之地,東面兒兒子就不曉得了,兒子覺著,都挺好的。”
這傻兒子,穆元帝道,“怎麼盡說這些貧瘠之地,朕問你,你就不想要一肥沃封地。”
五皇子道,“不瞞父皇,兒子自然是想過的,只是兒子想著,要是人人都要肥沃封地,貧瘠之地豈不是沒人要了?再說,兒子想著,就是貧瘠才需治理。兒子們分封,原也不是為著享福去的。要是人人都安逸享樂,祖宗當年勵兵秣馬的辛苦,不是白費了麼。”
真是個懂事的好兒子啊!
穆元帝更捨不得了,因是父子私下說話,五皇子就跟他爹打聽,“父皇,你打算封給兒子什麼地方啊?”
穆元帝都不好開口了,五皇子道,“父皇您就直說吧,咱們親父子,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穆元帝就把閩地的難處說了,五皇子倒挺高興,“兒子活這麼二十好幾年,還沒見過大海哪,兒子想去!”
五皇子爽快的就把他皇爹感動了個夠嗆,回家後與媳婦一說,謝莫如亦極是欣喜,笑道,“閩地可是個好地方,聽說那裡臨著大海,到時咱們與母妃一道去瞧瞧,也開一開眼界。”
“是吧,我也這麼說。”五皇子深覺他媳婦就是他的知音哪,夫妻倆暢想了下從未見過的大海,對話是這樣的,謝莫如道,“聽說比湖大的多。”
“不能比,這兒能一樣麼,比河大比江大。”
謝莫如道,“書上說海里的魚蝦都大的了不得!”
“到時咱們逮些嚐嚐味兒。”
“海里有珍珠嗎?”
“肯定有的。”
倆人暢想了一回大海,謝莫如就問起正事,“旨意還未下,殿下怎麼就知道咱們封地在哪兒了?”
五皇子道,“父皇私下同我說的。”便把閩地的要緊處,一五一十的同他媳婦說了。謝莫如道,“朝廷有難處,殿下自然要首當其衝的。只是一樣,雖的還好說,閩地在永定侯在練兵,殿下既要去就藩,還得請陛下賜你閩地軍政大權方好。”
五皇子道,“我本是藩王,去了藩地,自然該我說了算的。”
“話不說不明,閩地不比別處,且除了總督巡撫,又有永定侯這樣陛下欽定的大員,本就複雜,不明確權柄,將來誰說了算?”謝莫如道,“殿下既要鎮藩,有藩鎮權柄,也得明白,閩地再有什麼事,干係都在殿下了。咱們總不能有干係時擔干係,沒幹系時說了還不算吧。”
五皇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