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妨礙,反正這帝都城碎嘴貧舌說我的人不少,要是別的嫂子,大殿下你可得慎重,您這身份,不相宜啊。”
謝莫如說完就拉著胡氏往後宮去了,崔氏瞋丈夫一眼,扭身也與褚氏走了。大皇子轉頭與三個弟弟道,“你們看,你們看,這,這叫啥事兒啊!我就隨口玩笑啊!”
三皇子四皇子都不說話,他們倆得避嫌,怕一開口就成了謝莫如嘴裡那等“碎嘴貧舌說兄弟媳婦”的人。五皇子說大皇子,“大哥,你做大伯子的,的確不好隨口說兄弟媳婦的。我媳婦是個直性子,她心下都是為大哥你好哪,大哥你可改了吧。”
四皇子落井下石的問,“大哥你沒說過我媳婦吧?”
大皇子氣地,“我是那樣的人?”
五皇子道,“大哥你不是,咱們都是瞎子聾子呢。”一撣衣裳,一拱手,“今兒禮部事忙,弟弟先去看看他們準備的如何了。”昨兒已與禮部尚書約好,今兒倆人得碰個頭兒,勿求萬無一失。
五皇子抬腳走了,大皇子一路同三皇子四皇子剖白自己,他今兒就是嘴上不謹慎,可沒私下說下別的兄弟媳婦。而且,他說錯了麼,老五媳婦這個潑貨,一大早上的,見了他這個大伯子,不說問個好,反先派一通不是。這樣兒的潑貨,就欠太后收拾!
崔氏還在路上同謝莫如解釋了幾句,謝莫如笑,“我與大嫂子相處不是一天兩天,大嫂子什麼人品,咱們是盡知的。”並不怪崔氏,卻也沒說大皇子半句好話。
其實五皇子多慮了,胡太后這裡早得了閨女的指示,今日一句話都不要同謝莫如講,胡太后先是不服,文康長公主道,“要是她鬧起來,叫人笑話的是宮裡,是太子,今天可是東宮冊封。母后要是不怕東宮冊封不體面,只管尋她的不是吧。”
胡太后是為了東宮,只當沒看到謝莫如。謝莫如也不愛朝理胡太后,彼此相安無事。待太子妃過來受了金印金冊,回東宮安坐,皇子妃裡崔氏打頭兒,公主中是由寧榮大長公主打頭兒,後面是諸郡主、誥命,一併過去東宮給太子妃見禮。
待一起一起的行過禮,如謝莫如她們這皇子妃一起的,還能有個座在東宮陪太子妃說話。大家無非是說些祝賀的話,太子妃吳氏一襲明黃底繡鳳凰的太子妃服飾,眉宇間盡是意氣風發,待人倒一向平和,笑,“無非是換個住處,咱們還如往常一般才好。”
沒人傻到把吳氏這話當真,崔氏是長嫂,她先道,“娘娘寬和,咱們一家子骨肉自是親近,但也不敢有違國禮。”
褚氏笑,“大嫂說的是,不過,以往進宮,無非就是去慈恩宮給皇祖母請安,如今有娘娘這裡,咱們又多了個去處。”
吳氏笑的親切,“只管來,咱們仍是一處說笑。”
大家湊趣說些閒話,中午宴至,便由吳氏坐了主位,大家一併吃酒說話,沒有胡太后時不時的發昏,比在慈恩宮裡氣氛好的多,大家都覺輕鬆,想著以後太子登基,有吳氏這樣智商正常的一國之母真是大家的福氣啊。
總之這一日雖忙碌些,卻是樣樣妥帖,處處稱道,說是穆元帝登基以來第一盛典都不為過。便是當事人太子太子妃夫婦,哪怕從凌晨忙至入夜,也是心甘情願的忙這一遭。
五皇子卻是累慘了,他有自己的位次要站,心裡還要記掛著典禮一樣一樣的程序,生怕哪裡不妥當,或是有下官出差子啥的,所以,真是揪心一整天,待這日平安度過,五皇子晚上同媳婦道,“東宮冊立就這般忙碌,以後……”說以後太不敬了,他皇爹對他很不錯,五皇子止住了口,一面讓丫環服侍著泡腳解乏,一面問謝莫如,“你那裡可還順利。”
“沒什麼事兒,太子妃挺好的。”謝莫如道,“難得這樣的大宴會,上到我們席面兒上的東西也都是新鮮的熱菜,味道也算講究,還能入口,可見真是盡心了的。”
五皇子道,“這是內務府得力。要是你們席面兒上的東西都入不得口,那底下誥命們得是什麼席呢,私下一樣叫人抱怨。雖說不是入宮就為吃一餐飯,可這大冷的天兒,沒點兒叫人能吃的東西,也不像話。內務府辦得好,是他明白。”
夫妻倆都累了,略說幾句話,洗漱後就上床歇了。這要睡覺了,五皇子才想起來對他媳婦說,“你說,以往我也沒覺著大哥這麼老婆子嘴。”
謝莫如道,“理他呢。心胸狹窄到這種程度的也算是罕見了,你上本請立太子,我掃過趙國公府的面子,他不知道怎麼在家說咱們壞話呢。”
五皇子道,“其實大哥私下給過我和四哥好幾遭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