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尚書入閣之大喜事,謝家是一定要擺酒的,不過,五皇子沒去謝家吃酒,倒不是五皇子不想去,謝莫如沒叫他去,謝莫如道,“殿下在朝中正忙,無需為這些瑣事耽擱時間。何況,這次擺酒,去的人一定多,殿下正在風口浪尖,去了反令人多思,若再遇著求你幫忙說情的,豈不晦氣?”所以,五皇子就送了謝莫如去,然後自己沒進謝家的門,就去了禮部衙門。
謝家門房知道今日來客定然不少,故而早早的換了新衣精神抖擻的在門上侯著,尚書府的門房也不是簡單的,遠遠的看到車駕就知是自家王妃,早早的出門迎侯,結果,他們這剛給五皇子謝莫如請了安,五皇子沒進門兒就走了,裡面可有腿快的進去回稟,“五殿下王妃娘娘到了!”
當然,這話是分開來回稟的,因為宴賓客官客堂客自然要分開坐,所以,這訊息是兩人稟的,一個門房小廝跑到二門對二門的婆子道,“快進去回稟太太,王妃到了。”然後,二門的婆子往裡傳話,然後,女眷們就知道謝王妃來了。另一個小廝則是直接跑到官客們坐的廳堂,直接稟,“老爺,五殿下來了。”然後,官客們都已做好起身相迎五殿下的準備了,結果,五殿下一等不來二等不來,這要不是在自己府上,謝尚書還得以為五殿下出了什麼意外呢。管家謝忠機靈,這會兒早跑到二門上去找自己媳婦問了,謝忠媳婦大著膽子悄悄稟予謝太太,謝太太剛迎謝莫如坐了主位,一屋子女眷剛剛坐下,謝太太倒是問的自然,主要是謝莫如是她孫女,這也不是什麼不能問的,謝太太道,“我聽他們來稟說,五殿下也來了,你祖父那裡倒沒見著五殿下。”人呢?
謝莫如道,“殿下現在事忙,殿下如今這差使,譽之謗之,正是要緊的時候,今兒這樣熱鬧的日子,來的人多,殿下索性就沒進來。”
謝太太顯然也知道五皇子如今在趟雷呢,笑,“這話是,又不是外處,既然殿下有差使,自是差使要緊。”不必謝太太吩咐,謝忠媳婦也知道怎麼去答覆丈夫了。
謝尚書那裡得了信兒,與諸位來賀的同僚道一聲,“五殿下鐵面,不徇私情哪。”所以,想來走他這路子的都免了吧。
在謝尚書這裡,大家自然是紛紛讚揚起五皇子來。其實,便不是在謝尚書面前,只要在世人面前,鮮少有人說五皇子的不是,關鍵就是,五皇子乾的這事兒,誰都知道是對的,是大光明之事,當然,這得是沒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
便是寧祭酒,先前勸太子莫要為科場案說話,如今寧祭酒也鬧的一臉灰。不為別個,那在卷面中做記號的就有國子監的學子。
太子扼腕,如同徐尚書失內閣相位,寧祭酒官職不過從四品,寧祭酒兼職的太子詹事是正四品,太子引寧祭酒為心腹,是打算給寧祭酒挪一挪位子的,不為別個,去歲冬疫病,朝中高官如馮尚書都不幸染疾故去,馮尚書這部級高官自然顯然,但其實禮部還空出一位侍郎缺,這個侍郎缺倒不是前侍郎死了,而是前侍郎秦川秦侍郎高升去了翰林院做掌院,由此空出左侍郎之位,然後右侍郎遷左侍郎,而空出的右侍郎一缺。太子相中了這個缺,原是想著要給寧祭酒加把勁兒,結果,太子這話還沒開口,國子監也給這科場舞弊案牽連了進去。當然不是寧祭酒叫他們去作弊的,只是,你家學生作弊,你校長能推卸責任不?
哪怕寧祭酒挺想推卸,當著同僚百官,他還得要臉呢!
寧祭酒自知自己失了這天賜良機,便道,“科場案既發,侯補的侍郎別的不論,必要忠直廉潔之人方好。”
太子道,“一時間還真沒有太合適的人選。”
寧祭酒道,“殿下以為薛白鶴薛大人如何?”
“薛白鶴?”太子皺起眉,他從未聽過這人。
太子未聽過這人,寧祭酒卻是熟知的,寧祭酒道,“薛白鶴與臣是同科,年歲也與臣相仿,他是翰林庶吉士出身,後由翰林檢討,一直到編修,修撰,而後授官禮部主事,如今任禮部郎中,五殿下清理科場舞弊案,薛白鶴是五殿下的得力干將。此次右侍郎出缺,陛下雖會問殿下的意思,但想來亦會看重五殿下之意。”
太子再次皺眉,“郎中不過正五品,侍郎為正三品,朝廷雖簡拔人才不拘一格,但薛白鶴未見高功,如此厚賞,怕群臣不滿哪。”
寧祭酒道,“如今未見高功,待科場案後就是現成的高功了。”
太子不大喜歡從未有印象的薛白鶴,他道,“這事且不急,總要內閣先擬出名單來。”
太子想一想自己這裡,委實未有太過合適的人接替禮部右侍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