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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謝柏笑,“待我得了空,帶你和莫憂去賞秋如何?”

謝莫如笑,“自是好的。”寧姨娘失勢,二叔對謝莫憂多了幾分關心。

謝莫如細瞧著這畫兒,問,“二叔,蘇才子和李先生現在如何了?”

“他倆呀,活像上輩子的冤家。”謝柏嘆氣。

謝莫如捲上畫軸道,“我看蘇才子性子活絡,是個熱情人,李先生也不像不講理的性子,何況他們還是親戚,怎麼倒像有什麼事兒似的。”

謝柏道,“你怎麼知道他倆是親戚?”

“我又不瞎。”謝莫如道,“他們模樣那般肖似,定是有血緣關係的。”

謝莫如將畫軸系好,收在畫筒裡,道,“二叔既與他們交好,若是誤會,二叔該幫著調解才是。”

謝柏心下一動,把丫環打發出去,道,“我告訴你,你不要出去與人講。”

“二叔還信不過我,不要說我,就是我這院裡的丫環婆子也沒有會多嘴的。”細作她早攆走了。

謝柏便說了,“其實他們之間也不是什麼大事,蘇不語是個熱心腸,就像你說的,他性子活潑,愛與人交際,朋友也多。李樵則是沉默寡言,便是相熟的朋友也沒幾個,他是永安侯的庶子。這裡還有一段公案,永安侯年輕時為人頗是風流,年輕時得一對雙生美姬,那時他與蘇不語的父親蘇大人相交甚深,便將這對美姬中的一個贈與蘇大人。這對美姬十分命薄,都是在生產時難產過逝的。蘇大人當時已有兩位嫡子,蘇不語出生後便跟著嫡母長大,蘇夫人為人不錯,從蘇不語身上就能看出來了,你別看他左一本話本子右一本話本子的胡寫,他十四歲便中了秀才,如今在國子監唸書,後年秋闈便會下場。李樵的運道則遠不比蘇不語,永安侯那時還年輕,尚未承侯爵之位,亦未議親,平常親貴之家,鮮少有庶長子出生的。身為庶長子,這也不是李樵的過錯,何況李樵自幼聰慧,天分驚人。但在他五歲時,曾祖父過生辰,李樵送了一匹唐三彩的小馬給老侯爺。”

聽到這裡,謝莫如都不禁大驚失色,脫口道,“這怎麼會!”唐三彩是唐時人常用的隨葬品,沒聽說生辰送這個的。

謝柏嘆,“這就說不清了,但當時曾祖父過生辰,他送這等不吉之物,當下便把曾祖父氣懵了。人要走了背字,真是步步皆背,誰曉得老侯爺接著就病了,一病不起,沒倆月就去了。自此李樵大不孝的名頭兒算背身上了。他在國子監苦讀,文章較蘇不語更出眾,但國子監的先生都對他言,他再如何的錦繡文章也無用,將來春闈如何會錄取他這等大不孝之人。不要說春闈,去歲秋闈,他果然未在榜上。主持秋闈的禮部侍郎秦川就直接說了,不是他文章不好,是國朝以孝治天下,故此不錄。”

“要說蘇家與李家,並無親緣。不過,蘇不語生母同李樵生母是雙生姐妹。李樵在永安侯府十分艱難,早便住在國子監,去歲自國子監出去,就搬到了鄉下莊子裡。蘇不語幾次想幫他,但秋闈後李樵性子越發孤拐,蘇不語也不是有什麼耐心的人,自然越發僵持。”謝柏說著又是一嘆。

謝莫如良久無言,半晌方道,“二叔與李先生相交,想也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一個五歲的孩子,他知道什麼是唐三彩麼?他知道唐三彩是隨葬之物麼?

謝柏道,“是啊,我少時,遇父母壽辰,嬤嬤也會替我備份壽禮,說是小孩子的孝心。這禮,合不合適,自有嬤嬤把關。我五歲時,連唐三彩是什麼都不曉得,如果有人哄著我讓我送,估計我瞧著五顏六色的小馬很好看,也就送了。”永安侯府這事,哪怕事由壽禮而起,但就此便說李樵是大不孝,實在過了。

謝莫如道,“我不信只有二叔一人知李先生冤枉,可為什麼沒人說句公道話呢?”

謝柏無奈,“你我皆知,這事定是出在永安侯府內闈不寧。永安侯尚文康長公主,這是今上胞妹,太后愛女,永安侯府尚不肯替李樵說句公道話,外面誰還會說呢?除了李樵,永安侯還有三位長公主所出嫡子。哪怕永安侯不是尚的公主,便是平平常常的正妻,難道為了一個庶子就置三個嫡子的生母於不顧麼?”

“如果當時重懲李先生身邊服侍之人……”這種法子,永安侯府肯定也用了,果然,就聽謝柏道,“永安侯杖斃了給李樵準備壽禮的嬤嬤,仍是流言洶洶。”

好不惡毒的心機!

用這樣的心機,只為了對付一個五歲的孩子!

謝莫如道,“如果長公主肯出面替李先生辯白,也不是沒有希望。”

謝柏道,“世間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