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太醫這才從恐慌之中清醒了過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乙兒額頭上的傷勢,聽說後腦勺還有舊傷又小心的側過腦袋來檢查。
“額頭上的只是輕傷,腦袋後面的傷口也早就癒合了,就怕是還有淤血未清,現下也沒有別的方法,只能是開些藥試試。”
如欣聽了就更著急了,先前乙兒進京與蕭家相認的時候,就請過太醫瞧過後腦的傷,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後來顧洵又尋訪了許多大夫都說無礙了。
按理來說這麼久沒有復發不應該會這樣的,除非是剛剛和周乾禮出去發生了什麼事情。
“黃太醫,您是醫正,就醫的時間長有經驗,小女只想問問太醫,您覺得這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這樣的?後腦的傷和她失憶有關係嗎?”
“這位姑娘她失憶了?失憶的原因也不外乎幾種,受到了什麼強烈的刺激短暫的失憶,這種情況受到另外更大的刺激可能就會想起來。而腦部受創,這種情況就不一定什麼時候能想起來了。”
“多謝黃太醫!”如欣趕緊把準備好的賞錢塞給了黃太醫,只希望能對乙兒的病有所幫助。
黃太醫推遲了幾下就收下了,起身的時候又回頭看了兩眼躺在病床上的乙兒,這麼看好像又沒有第一眼那麼像了。
而且他是大夫,自然能從脈息等看出這個姑娘的年紀,絕對不可能是當年的那位。
如欣跟著把黃太醫送到了門口,就讓下人去抓藥,臨到院門口的時候黃太醫又停住了腳步,“對了,還不知道里頭的這位姑娘姓什麼?”
“姓蕭,是禮部蕭大人的表親,黃太醫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對外的時候她們都統一了口徑,不管是誰一律說她是蕭乙娘。
黃太醫這才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笑,“沒什麼,頭次遇上這樣的怪病,老夫回太醫院再與其他同僚商議商議,若是有對策,好再送了方子過去。”
如欣不疑有他,只覺得黃太醫人真的太好了,感激的行了個禮,千恩萬謝的把黃太醫送出了門。
來接黃太醫的馬車停在了王府外,坐上馬車黃太醫又想起剛才看診的那位姑娘,還真是像,只是當年那位在的時候,男兒氣魄要更勝一籌。
他當時還是剛當上御醫,初出茅廬的愣頭青,第一次在後宮見到那位的時候,人都傻了,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呆呆的看了好久才發現人已經走了。
後來再見到她時,已經是太祖皇帝的皇后了,她欽點了他給她問診,後來才會一路平步青雲坐到了醫正的位置上,時隔這麼多年,佳人已逝,想起來竟還有些感傷。
若不是有姜皇后當年的知遇之恩,他一介寒門出身又怎麼會這麼快就成為了醫正,看著姜皇后病重藥石無救之時,能做的也不過是拖延幾日的壽命。
只可惜當初姜家蒙難之時,他沒什麼能力幫得上忙的地方,若是方才那位姑娘真的與當年的姜家有淵源,那就好了,他也不至於報恩無門了。
馬車在路上停了下來,黃太醫探頭出去看,“怎麼停下來了?”
“回大人,前面的路好像被堵了,大家都在圍著看大理寺的榜文呢,好像還有顧大人的馬車也在前頭,咱們是繞路嗎?還是再等等。”
“大理寺的榜文?真是奇怪,這好好的沒有冤假錯案也沒有什麼大事,大過年的大理寺湊什麼熱鬧,你去瞧瞧都寫了什麼內容。”
小廝答應了一聲,把馬車停在了路邊,就小跑著扎進了人堆裡,黃太醫掀開簾子看了兩眼,只看到烏壓壓的人群,其他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很快小廝又噠噠噠的跑了回來,“大人,好像是抓什麼欽犯呢,與咱們也沒啥關係,就是這人一時半會的也少不了,要不我們往西街回去吧。”
“你看著辦吧,我們先去趟太醫院。對了,你方才說的是哪個顧大人啊?”
他怎麼瞧了半天也沒瞧見哪位大人的馬車。
“是帝師大人,顧大人啊,好像剛剛走了,原來像顧大人這樣位高權重之人,也會在意這些街頭榜文啊。”
黃太醫哦了一聲,“那我們也走吧。”
等到馬車動了起來,他就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會,突然想起來有些不對,“等等,你說抓欽犯?這大理寺什麼時候還管抓欽犯了,這不是刑部的活嗎,而且近來這大周太平的人,抓的是誰啊?”
“小的也沒看仔細,就瞧見好像是姓姜的,說來也是奇怪啊,小的怎麼從未聽說過京中有大戶姓姜的啊。”
“姓姜?走,回去,我要親自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