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更好的了。”
攤主拍著胸脯保證,安芝輕笑:“真有這麼好?”這夜市之中,恐怕真沒有比她手上這塊莞香更貴重的東西了,可眼前的攤主也是個不識貨的,將其和一堆假冒的混在一塊兒。
“我自然說的都是實話了,咱做生意可不講究一個實在,可不能矇騙了小姐和這位公子。”攤主心裡想著,嘿,倆不識貨的可不得往死裡坑,便從攤上取了個假的牙香樹木頭,煞有其事的和安芝介紹起來,“不瞞您說姑娘,這牙香樹可是奇貨,貢品吶,這莞香就是這牙香樹上結的,一棵樹數年才能結多少啊您說是,自然是貴重。”
安芝抿嘴,轉頭看沈幀:“瞧著是不錯啊。”
沈幀配合的點點頭,也禁不住好奇似的:“這麼貴重,老闆你為何在這兒擺攤賣?”
“我做的是跑貨生意,不興開鋪子那一行,遇上姑娘您這樣識貨的才與您多說一些,旁的我也不多講,我這東西雖少,可都是好貨。”攤主一副“童叟無欺,假一賠十”的神態,也是個做慣了的,沒誇下海口說自己在哪兒有鋪子,免得人真的找上門去,有些人走南闖北的做跑貨生意,手上是有好東西的,他這麼講並沒什麼可挑錯的。
“這樣啊。”
安芝便仔細瞧了瞧,臉上有猶豫,想買又不言語,看的攤主都有些急了她才開口:“您這賣多少啊?”
攤主打量著安芝與沈幀,似在評估這倆位到底有多少身家出的起多少銀子,能坑個多少來,末了,他朝安芝伸出三指。
安芝一愣,三百兩?她看沈幀,後者微微一笑,三百兩這價在鋪子中也多見,這攤主雖不識貨,對莞香的價倒是瞭解的通透。
就等的這些空隙,攤主似是下了莫大的決心,壓低了聲生怕別人聽去:“三十兩。”
“……”安芝嘴角微抽,還是她想多了,誇了半天,敢情他都不曉得這東西有多值錢。
沈幀只嘆:“三十兩啊。”
攤主見兩個人猶豫,心下覺得不對,開高了?也對,整個夜市裡可沒有這麼貴了的,到嘴的肉也不能叫它飛了啊,於是他跟著面露難色:“這位公子,已經是最便宜了,您上金陵城的鋪子裡瞧瞧,哪有我這價的。”
沈幀點了點頭,確實是沒有比這更便宜的了,沈家進過來的莞香都至少要上百銀兩,個頭還沒這大。
“可不是啊,您們若真是喜歡,我最多再給您便宜五兩銀子,再多我也不賣了,總不能叫我虧了是不是。”攤主見沈幀動搖,便又努力煽動起來。
安芝忍住不笑,他倒也知道降價不能太狠的道理,轉身從寶珠手中取了兩個十兩銀錠,又添了個五兩銀子:“成,您可收好了。”
攤主收銀子是極快,生怕安芝後悔,還大聲道:“哎,錢貨兩清!”又把之前給他們看過的假牙香木給了安芝,“姑娘我與您有緣,這就算是送給您的了!”
安芝捏著手中的莞香,看著攤主那一副“賺大發了”的神情,嘴角微動,可不就是有緣。
沈幀笑道:“走罷。”
一行人走了約莫四五十步後,安芝轉身,剛剛那位置哪裡還有那攤主的身影,早收攤溜了,安芝還收穫了一波同情的眼神,夜市中就算是遇到同行坑人,這些攤主也不會明說,畢竟將來抬頭低頭還是要一塊兒做買賣的。
安芝失笑:“他若知道這東西真能值個幾百兩,不知要在哪個巷弄裡哭暈過去。”
“進價不過一二錢銀子,他不虧。”夜市之中門道很多,坑騙也多,但遇上自己都不識貨的攤主,也是少見。
“確實不虧。”不知道是從哪個贗品坊中買來的,整攤的東西都不值二兩銀子,安芝將莞香遞給他,“這個送給你。”
沈幀眉宇微動:“為何?”
“沉香有行氣止痛的功效,你久坐不立,夜裡可會難受?用這入藥暢通氣脈,平日也會舒服一些。”莞香無害,或入藥或安神都可用,莞香價比黃金,不多見,這些也能用上許久。
沈幀接了她遞過來的莞香:“那我就不客氣了。”
安芝嘴角微揚,謝什麼呢,本來就是他發現的。
“沿途容易勞累,快到鋪子了,叫他們制兩個香珠你看如何?”
安芝想了下,這倒也不錯。
走了一刻鐘不到,酒鋪的牌子映入眼簾,看似不起眼的鋪子,走進去除了櫃子上擺著的一些酒罈子外,乾乾淨淨不像個酒鋪。
按沈幀的說法,酒擺的太多,氣味相融,便不容易分辨好壞,客人來買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