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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沈佩蘭說道:“這結親是結兩家之好,原管事是大嫂的陪房不假,可冰糖的老子娘也是瞻園的世僕了,她家世代都管著金陵三山門外的邸店(也叫榻房,就是客棧加倉庫,類似現在的酒店加物流中心),在國公爺面前都是說得上名字的,這些年吶,原管事心漸大了,手越伸越長,唉,也不怕燙了手,到時想縮也縮不回去了。”

流蘇出身單薄,是瞻園從外頭買來的小丫鬟,父母將她賣了,自覺無臉見女兒,也再沒找過她,到如今,流蘇連父母的樣子都不記得了。聽沈佩蘭說起冰糖的父母居然也來頭不小,覺得輕鬆了些,覺得有父母護著,冰糖無虞了,說道:“不滿夫人您,瞻園的世僕看在國公夫人的面子上,都讓她三分,她日子過的太順遂了,以為別人都怕她,這幾年很是猖狂,就連奴婢的夫婿齊三也受過她的排揎。”

“哦?倒沒聽你說過這事。”沈佩蘭說道,“原管事總不會連你公公都不放在眼裡吧?”

流蘇的公公是外院的齊大總管,魏國公的心腹,連一般官員見了都要禮讓三分的人物。流蘇說道:“她現在倒是沒這個膽子,我來瞻園才幾日?以後得空便來夫人這裡慢慢說。她帶來一隊七仙女,除了青霞,奴婢都還沒來得急摸清底細,不好安排,但是目前中元節將至,在十四日之前,奴婢要把定了品級的名單交給賬房發月錢,時間緊迫,您瞧我乾脆一股腦的按照她們進園子服侍的時間定品級好不好?”

沈佩蘭點頭道:“那就這樣吧,好歹是個合情合理的標準,不得罪她們背後的人。你做事我放心的。”

流蘇又說道:“如今鳳鳴院迷霧重重,今天又多了來歷不明的七仙女,不管纓絡查探到的香灰是否有問題,在查清罪魁禍首之前,表小姐是不能再住這是非之地,但倉促之間搬離,外頭風言風語肯定難聽的,夫人好不容易把表小姐接來教養,可不能一開始就這麼不順,連帶著沈老太太不放心,表小姐將來的路也不好走。恰好中元節將至,表小姐母親也忌日到了,奴婢有一兩全之策。一來可以堵住外人的嘴,二來也可以保護表小姐不被鬼魅所擾。”

沈佩蘭笑道:“你啊,有話就直說,怎麼嫁人做了娘了,說話開始七拐八彎的,生怕我會生氣似的,以前那個爽利脾氣那裡去了?”

流蘇一怔,訕訕道:“在齊家成親生子兩年,奴婢確實變了不少——還是先說表小姐的事吧。七月十八是咱們大姑太太的忌日,姑太太葬在靖海侯家的祖墳,不方便拜祭。國公夫人早就吩咐了奴婢的夫婿齊三去雞鳴寺安排道場超度亡靈,吳敏表小姐和吳訥表少爺前日就去了雞鳴寺住下,齋戒抄經為大姑太太祈福,約半個多月才回來呢。”

沈佩蘭眼睛一亮,“你是說今竹也去雞鳴寺住著?”

流蘇點頭道:“正是,奴婢夫婿雖無用,但安排表小姐住雞鳴寺是肯定沒問題的。咱們瞻園每年給雞鳴寺送的香火錢往海里去了,定會盛情款待表小姐。雞鳴寺是皇家寺廟,江南第一古剎,守衛森嚴,那存心禍害表小姐的,肯定預料不到這些,即便後來知道表小姐去了寺廟,他也輕易不得近身;再說佛門勝地,即使真有鬼魅也無處藏身。總比現在咱們在明,他在暗要安全。”

“表小姐也打著為母祈福的幌子搬到雞鳴寺暫住,旁人肯定議論不得——吳敏吳訥不也是如此麼?有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在,誰敢胡說八道?”

吳敏吳訥是國公爺正兒八經的親外孫,在瞻園許多人眼裡,這對兄妹比太夫人的侄孫女李賢君的地位還尊貴,特別是吳訥作為靖海侯世子的嫡長子,將來是要承襲爵位的,未來的侯爺呢。而太夫人早已不理家事,而國公夫人是當家主母,現管著瞻園大小事務,討好還來不及呢,誰敢說這對兄妹的不是。

“此計甚妙。”沈佩蘭頻頻點頭,“把今竹送走,我們也能安心查鳳鳴院,揪出幕後黑手來。事不宜遲,你趕緊安排,在晚飯前就把今竹送走。”

“是。”流蘇說道:“去寺廟不易帶太多人服侍,否則為母祈福就說不通了,奴婢是要留在鳳鳴院管事搜查的,不能跟去;不若派了金釵和冰糖這兩個穩妥的人,再加一個小丫鬟跟去?”

纓絡沒聽到自己名字,心下暗暗著急——好不容易討了表小姐喜歡,如今表小姐要在雞鳴寺住那麼久,等她回來,會不會連我的名字都忘記了?”

沈佩蘭看了纓絡一眼,說:“你先退下。”

纓絡滿頭霧水退下了,暗想怎麼回去和表小姐說,要表小姐帶著自己同去——一來是維持主僕情誼,二來是為了躲避青霞,那張臉總是會讓她想起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