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苦的日子還要難受百倍,在泉州老家,吳家的族人還無人敢如此羞辱折磨她。
吳老夫人坐地哭號撒潑道:“哎喲!我的天啊,親孫女如此無情,我還有什麼活頭,不如此刻死了好啊!夫君啊,兒子啊,你們快來看看,我們吳家怎麼生出這麼一個不孝女來啊!”
吳敏冷笑道:“是要尋死嗎?好吧,我就成全老夫人了。”
吳敏命人拿了一把剪刀,一杯黑漆漆的湯藥,並一匹紅綾擱在吳老夫人面前,“刀刃、毒【藥、紅綾一應俱全,都能留下全屍,您選一樣吧,果真今日就能瞑目了呢。”
吳老夫人氣得渾身篩糠似的顫抖起來,“你——你真要逼死我?不到一月就是你的婚期,我若死了,你休想嫁出去!熱孝期間嫁人,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吳敏冷哼一聲,說道:“祖母死,孫女守孝一年,後年我照樣穿上嫁衣,風光出嫁,我的郎君是南直隸解元呢,將來當狀元夫人,誰能有我風光?再說了——”
門口的丫鬟給吳敏使了個眼色,吳敏會意,繼續刺激著吳老夫人,“都在棺材裡躺著,寒冬臘月的,一月前死和一個月後區別也不大啊,你死則死矣,我秘不發喪,先辦完婚禮就是了。”
“你這個不孝女!我今日便要替吳家清理門戶!”吳老夫人氣得拿起剪刀,衝向吳敏,丫鬟婆子都沒來拉,吳敏轉身往門口跑去,叫道:“救命啊,老夫人要殺我!”
吳老夫人急紅了眼,一直追到了門口,驀地被一個人攔住,奪了剪刀,還一把將她推到地上,“欺負我母親還不夠,如今又要傷我姐姐!她正月就要出嫁了,你要她帶著一身傷上花轎嗎?”
來人“恰好”正是吳訥,吳老夫人是玩宅斗的高手,深知被吳敏算計了,她趕緊叫冤屈,說吳敏想要逼死她,吳訥不信,吳老夫人指著剪刀、紅綾、毒【藥,說這些都是證據。
徐敏走過去,將毒【藥一飲而盡,說道:“這是泡的濃濃的普洱茶,我用來提神消食用的,至於剪刀和紅綾——我即將出嫁,做些女紅難道也是錯?老夫人,我婚期將近,您汙衊我大不孝,要逼死親祖母是何用意?您見不得我好是不是?”
吳老夫人看著吳敏吳訥厭惡的眼神,頓時知大勢已去,當場吐血暈倒了。
吳敏要的就是吳老夫人一病不起的效果,一想到成親那日李魚和她要對這個惡毒冷血無情的老夫人跪拜,她就覺得噁心,勢必除之而後快。
且說金陵城最大的豪門正在上演一場家庭倫理狗血大戲,隔著好幾個海洋和無數島嶼的地方,有個叫做巴托維婭(現在的印尼首都雅加達)大型港口貿易城市,掌握著整個香料群島的荷蘭東印度公司的總部就在此設立,他們是這個群島島國的無冕之王,在荷蘭東印度公司總督科恩的豪宅裡,也正在上演著一場狗血家族奪產大戲。
科恩搖著鬱金玻璃杯中的葡萄美酒,對唯一的貴客說道:“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竹小姐。”
貴客瞥了一眼幾乎被精緻蕾絲花邊和碩大的鑽石包裹住的、打扮的像人偶娃娃般似的貴小姐,呲笑道:“我記得兩天前,這位竹小姐還是你專門翻譯收集大明國資料的秘書。”
科恩笑道:“只要你簽了這份股權轉讓協議,推選我為公司首席董事之一,我想你會活著參加我和竹小姐的婚禮。”
貴客輕蔑一笑,“是嘛,我要是不籤呢?”
“這個嘛。”科恩站起身來,紳士的幫著竹小姐抽開椅子,說道:“親愛的,待會場面會比較血腥,不適合女士在場。”
竹小姐乖巧懂事的站起來,溫言道:“我在花園等你。”
又對貴客說道:“弗蘭克斯閣下,您考慮一下吧,簽字很容易,幾乎沒有人能熬過我未婚夫的皮鞭。”
科恩哈哈大笑,從牆壁上取下馬鞭,剛一轉身,就看見未婚妻手裡拿著一把大馬士革匕首,她輕輕一笑,揮著匕首割斷了未婚夫的咽喉。
☆、第88章 竹小姐砍斷爛桃花,回故土先入北大年
頸血如噴泉般的湧出來,科恩瞪大眼睛,徒勞的捂著脖子,居然還能從喉嚨裡含含糊糊說出一個詞彙來,“為什麼?”
沈今竹拿起一片雪白的餐布擦去□□刃上的血跡,嫌惡的將染血的餐布扔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說道:“因為我不想染上梅【毒。”
科恩的眼裡噴出一股怨毒來,伸出血手踉蹌的要抓住玩偶娃娃般的未婚妻,沈今竹後退一步,掄起結實的橡木椅子將科恩打翻在地,厚實的地毯掩飾了倒地的悶響,科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