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秋萬代,效犬馬之勞……”
一番話說得皇上臉上的肌肉直哆嗦,半晌一手扶額——話說有機會了還真得宣召一下那楊家女,看她到底用了何種手段,才能把自己手下最冷漠寡言的心腹愛將,變成這般油嘴滑舌的樣子。
好大會兒,才收拾好情緒,把茶碗在御案上重重一磕,板著臉道:
“油嘴滑舌!朕就說好好的龍騎衛,怎麼忽然就鬧騰起來了,果然是你這個指揮使做的妖。”
“切記再不可胡鬧,虧得是你這幫手下行事還算低調,不然真傳到御史臺那裡,就是朕也保不住你。”
低調?一直沉默裝隱形人的雷炳文終於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嘴巴直抽抽——
話說全體龍騎衛出動,給楊家小姐送了那麼多奇珍異獸,連自己夫人女兒都給嚇著了,鬧出這麼大動靜,皇上竟還說低調?
果然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虧滿朝文武因為自己所謂的寵臣身份,恨不得把自己脊樑骨給戳斷了,殊不知,真正活的寵臣一枚在這兒呢,和沈承一比,自己這樣的算什麼啊。
對沈承的佩服卻是更上一層樓,怪不得這傢伙會暗示自己儘管參他一本,原來早知道皇上心情好,不會罰他啊。
也是,皇上的性子,若是時間長了,被他知道這一出,不定會怎麼想呢,還不若立馬揭破,或打或罰這事也算翻篇了。
當然,瞧皇上的模樣,哪裡會罰?說不得還有賞呢。
這裡正在腹誹,那邊皇上已是住了嘴,隨口道:
“這幾日你也辛苦了,待得遊獵結束,朕給你幾天假,好好準備你的婚事吧。不然,朕把鄧千借給你,有什麼不懂的或需要的,你不方便出面的話,就交給他。對了,既是要娶媳婦,怎麼也要給你個臉面才行,待會兒看看哪個衙門有缺,你先選一個……”
這些年來,沈承委實勞苦功高,單說他事先未雨綢繆,掐斷的好幾次差點兒引起朝廷動盪的大亂,就是再掙個爵位都儘夠的了。
隱身幕後,已是委屈了他,成親時自然要做足臉面才是。
雷炳雲卻是更加鬱卒——還真是讓自己料著了,還真就開始賞了。
沈承忙磕頭謝恩,然後起身和雷炳雲一起離開了大殿。迎面正好和捧著一沓子奏摺疾步而來的御前總管太監鄧千碰了個正著。
見是兩人,鄧千的臉上頓時溢滿了笑容,忙躬身見禮:
“見過兩位大人。”
雷炳文笑著點了點頭:
“你這老小子,瞧著很是春風得意啊,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啊?對了,我今兒得了些上好的皮子,你想要什麼,跟我說一聲,到時候給你這老貨留幾張。”
鄧千登時喜笑顏開,連連道謝:“老奴就說出門兒怎麼就有喜鵲叫呢,原來在這兒等著呢。碰見兩位大人,可不就是老鄧我的福氣。”
“你既是這麼說了,倒不好不給你些好處,”沈承語調也很是輕快,竟是少有的打趣道,“今兒個正好得了只老虎,泡的虎骨酒到時候送你幾瓶。”
“那敢情好。”鄧千頓時受寵若驚,眼睛極快的在對面高大男子臉上的金色面具上掠過——和這位神秘的龍騎衛指揮使說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是頭一回被打賞,“哎呀,多謝大人賞,老奴的老寒腿這回可有救了。”
雷炳文撇了撇嘴——話說自己平日裡給這老傢伙的好東西不少吧,至於說虎骨酒,算什麼精貴東西?怎麼就沒見他對自己這麼感激涕零過?
鄧千自然不知雷炳文的腹誹,竟是直到了御前,臉上還有笑。看皇上瞧過來,忙不迭解釋:
“方才遇見了雷大人和龍騎衛指揮使大人,他們都賞了奴才好東西……”
皇上點了點頭:
“既是給你的,接下就是。對了,朕記得前年隆裕的親事,是你全程協助貴妃辦的,下去把辦婚事需要的東西羅列個清單遞給朕。”
頓了頓又補充道:
“依著臣子的禮儀,儘管在不逾制的情況下照好了去做。”
鄧千心裡一跳——臣子的禮儀,何須皇上這般操心?又聯想到方才那位神秘的龍騎衛指揮使的突然賞賜,隱約間有些明白,莫不是那位的婚事?不然,如何需要皇上這般操心?
卻也有些疑惑,畢竟,滿朝公侯,沒聽說哪家要辦喜事啊?
抑或是自己想的左了,既是皇上吩咐自己協助,是不是說對方並無高堂,不然,如何需要外人操心?
這樣的話,或者要往續絃方面想,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