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聲恭喜……”
對面的楊希茹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盯著周雋那張不停翕合的嘴巴,只覺得恨不得把她撕爛了才好,連帶的腦海裡不停迴旋著一句話——
自己一定會成為安州最大的笑話吧?
先是相中了沈亭,將要談婚論嫁時,人卻跑了;為了避免被人嘲笑,才跟著堂姐遠避帝都,結果倒好,竟是再一次重蹈覆轍——
爹爹也就罷了,以孃親愛面子的個性,為了一洗前恥,說不得已是把自己即將和英國公府大公子定親的事嚷嚷的親戚朋友都曉得了,真是那樣的話,自己也不要活了。
“哎,哎,你幹什麼——”楊希茹的眼神實在太過嚇人,嚇得周雋不覺往後退了一步,楊希茹已是臉色蒼白的栽了過來,正好撞在周雋鼻子上,把個周雋給砸的鼻子痠痛至極。
“楊希茹!”周雋氣的用力一推,哪想到楊希茹竟是仰面朝天倒了下去,雙目緊閉。
周雋嚇得都快哭了:
“我,不是,是她……”
還要再說,一滴殷紅的血從上面低落。忙下意識的抬手,卻見手背上同樣鮮血淋漓,身子頓時一軟,虧得沈佑扶住,才沒有坐到楊希茹身上。
那邊楊希盈已經跑過去,扶起楊希茹,用力去掐人中。
好半晌,楊希茹才緩過勁來,卻是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楊希盈臉色稍緩,扶起楊希茹走向馬車,行到一半,卻是又回眸瞧向沈佑,兩滴清淚落了下來。令得沈佑心疼不已,顧不得旁邊哭天抹淚的周雋,緊走幾步,追上楊希盈,低聲道:
“希盈你放心,這件事,沈家一定會給,你們家一個交代。”
心裡卻明白,這句話無疑蒼白的緊。退一萬步說,爹孃即使真的願意為了楊家和皇家對上,以沈承那般偏執邪獰的性情,也絕不會聽從家裡安排娶了楊希茹為妻。
只話也就能說道這份上,畢竟,為了楊希茹的名譽著想,沈家有意替長子求娶她的事兒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沒瞧見擦乾淨臉的周雋望向這邊兒時狐疑的眼神嗎。
那邊裘澤明顯已是頗不耐煩,跛著腳就往馬上爬:
“阿佑,你快些不行嗎?什麼事,那般囉嗦!”
氣得周雋不住跺腳:
“表哥,你有點兒出息好不好!那兩家已是接了太后懿旨,你還能如何!”
“真那樣的話,你哥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了。”裘澤咬著牙,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好好好,咱們坐車!”周雋倒也樂得看楊希和笑話——已經賜婚了,還被表哥公然糾纏,傳出去真的好聽嗎?
“好了!”沈佑忙要阻止,裘澤的人已然上前,直接“借用”了楊家兩輛馬車,然後徑直上了車,揚長而去。
甚至風裡還傳來裘澤不耐煩的聲音:
“這車我先用了,阿佑你替我謝過楊小姐……”
看著被趕下車的丫鬟們,沈佑頓時傻眼,太陽穴更是突突的跳個不停——
看這兩個人的樣子,怎麼有一種要出事的感覺呢?
因有裘澤催著,車速自然不是一般的快。山路顛簸之下,周雋只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被顛的散架了。
待得車子到了圍場,竟是腿軟的下都下不來了。
裘澤卻是根本顧不得去周雋車上問一聲,邊從車上爬下來邊吩咐手下:
“你們快著人去尋我孃親來,就說我摔斷了腿——”
也只有這個法子能讓孃親不管不顧的跑來看自己。
“表哥,那不是楊家小姐嗎?”周雋也哆裡哆嗦的下了車,卻在瞧見遠遠過來的一個纖細身影時,眼睛一亮。
裘澤一下住了嘴,順著周雋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眼睛都要直了——
還真是,楊希和!
方才只是驚鴻一瞥,眼下沒了車子遮擋,無疑看得更加清楚,眼見得楊希和細步纖纖,螓首微揚,風過處,揚起臉頰烏黑的青絲,竟是無一處不動人。
一時心醉神迷之下,推開隨從,抬腳就想往前衝,卻是一腳踏空,順著斜坡滾了下去。
也不知撞到了什麼,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咦,那不是裘澤嗎?”
又有得得的馬蹄聲傳來,周雋正自驚惶無措,聽見人聲,悚然回頭,正好瞧見跑在最前面的馬上頭戴金冠身穿親王服飾的男子,不是近來長伴君側頗受帝寵的三皇子姬旻又是哪個?
同樣被驚了一下的希和也正好回過頭來,正好撞進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