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為玉娘不值。吳管事這些年來為了商號也算是鞠躬盡瘁,卻是落得這樣結局,讓我說,令得玉娘和你這麼悲慘的不止是周家父子,還有玉娘口中的那主子吧?不瞞兩位,我倒是有法子對付周家,就只一條,事成之後你們須得幫我把慶豐商號,以及商號所掌控的一應生意來往、關係渠道全穩穩妥妥的給弄過來……”
馮行的臉色就有些難看。
玉娘也很快反應過來:
“你是想讓我們,背主?”
“怎麼叫背主?”希和懶懶一笑,“周明厚那樣的人也配你們獻上忠誠?還是你口裡那個只會龜縮在後面等著你們賺取錢財供養的主子配?”
“我們主子不配,難道你會配嗎?”馮行神情已是變得凌厲,“別以為聽到了些什麼,就可以藉此要挾,你以為,周懀�竅嘈盼宜檔幕埃�故切拍閼飧鐾蝗幻俺隼吹娜說幕埃肯衷冢�夢頤揮懈謀渲饕庵�埃�轄艄觶 �
口中說著,眼神卻是無比警惕的瞧著一直默不作聲的阿蘭,甚而手瞧瞧探向桌子上的一個花瓶。
希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曼聲道:
“阿蘭——”
阿蘭屈指一彈,耳聽得“叩”的一聲脆響,那花瓶已是變成無數碎片。
玉娘嚇得“哎呀”一聲。馮行也是臉色鐵青。
“別想耍什麼花招!十個你也不是阿蘭的對手。”希和神情冰冷,“方才還口口聲聲願意為玉娘死,我瞧著全是假的吧?明明很容易就能幫到她,還偏要假惺惺的裝什麼忠誠——你不做,有的是人願意做。看在玉娘面子上,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考慮一下,若要固執己見,再想求我,也是萬萬不能!”
話音一落,馮行的聲音就響起:
“不用考慮,背主之事,馮行絕不會做。你們走吧。”
自己十歲時被拍花子的給拐走,虧得少主相救,才能一家團圓,更別說之後更是靠了少主提攜,才能奉養雙親,此等大恩之下,若然還要效仿周明厚父子,當真是豬狗不如的人了。
旁邊的玉娘也轉了頭,一副不欲再和希和有任何交集的意思。
室內一時陷入了沉寂之中,半晌還是希和先開口:
“馮行,西渠府人,年二十,十三歲入商號做事,十五歲升任副管事,十九歲即統管全域性,一應商號管事中年齡最輕,堪稱商界後起之秀……”
如何也沒想到女子竟會對自己的身份這般熟悉——
須知即便是周明厚那等老奸巨猾的人,也被自己騙過了,面前這女子怎麼倒對自己過往知道的那般清楚?
“你到底是誰?”
希和也不說話,卻是從懷裡摸出一個印章,阿蘭已是伸出手,印章起處,留下一個漂亮的梅花印記,又有“鴻運”兩字凸顯其中。
可不是賬目往來時,代表少主身份的私印?
“你怎麼會有少主的印章?”馮行已是大驚失色。
“現在,我是它的掌管者。”希和輕輕在臉上一抹,已是恢復了本來模樣,“馮行,還記得我嗎?”
也不怪希和這般小心。
要說商號裡的管事,泰半都是受過阿兄大恩的。
尤其是周明厚,當初若非阿兄施以援手,這會兒怕是墓木已拱,如何能有現在興旺發達的模樣?這也是阿兄敢於把商號全部交託給自己的根本原因。
哪裡知道,人心卻是最易變。
希和固然不會因為劉氏並周明厚之流,就對所有人失去信心,可也不敢再如同從前那般相信這些管事。
好在世上,如同周明厚並沈母那般忘恩負義之徒還是少的。
“你?”馮行神情有些茫然,卻在和希和四目相接的一瞬間“啊”了一聲——這雙眼睛自己果然見過!
“怎麼是你?你不是跟在少主身邊伺候的那個小兄弟嗎?”
原來不是小兄弟,竟是小妹妹嗎?怪不得少主當日那般寶貝,記得那小兄弟臉上有著深深淺淺的青紫瘢痕,瞧著很是有些嚇人,再細瞧眼前少女,瘢痕雖是淺的多了,卻果然還有些,還有這雙水汪汪的漂亮眼睛,瞧著人時的專注眼神……
下一刻已是激動無比:
“少主是不是也來了?他在哪裡?小兄弟,不,妹子你快帶我去見少主……”
至於旁邊的玉娘,已是完全被這巨大的驚喜弄得懵了,竟是瞧著希和,除了流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讓馮管事失望了。”希和搖頭,“阿兄兩年前便外出遊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