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的意思是還要賴在這裡不成?也是,這樣的行徑,渭南鏢局的張青大俠自然做不出來,漕幫的二當家卻是家常便飯了吧?”
一句話說的張青果然變了臉色,瞧著沈亭的眼神就有些陰沉:
“你威脅我?”
沈亭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那般狼一樣狠戾的眼神下,無端端的有些心悸,越發惱火之下,當即冷哼一聲道:
“豈敢。若你以為能抗得過英國公沈家,那就自便。只你要尋死可也莫要拉著楊家才是。”
本是尋常的一句話,甚而還有示警之意。滿想著對方即便不感激,也理應趕緊想法子離開。卻不妨那張青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忽然暴怒起來,抬腳朝著沈亭就要踹過去。
沈亭大驚之下忙閃躲,卻是被椅子給絆著一頭撞在旁邊櫃子上,撞的過狠之下頓時眼前金星直冒。
“噗——”許是被沈亭的狼狽取悅了,張青一下笑了出來,甚而還誇張的拍著桌子,彷彿方才那個暴怒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是阿和的師兄,按理說,我不該對你無禮,就只是一點,你不該犯了我的忌諱。你放心,別管我是誰,都無論如何不會累及阿和。至於說要走,怎麼也得跟阿和打個招呼才好啊。”
沈亭一頭護著頭,另一頭恨得咬牙——
什麼叫犯了他的忌諱?自己說了什麼,不就提了一下國公府嗎?不說承情也就罷了,還跟自己動起粗來。
情知自己這是被人消遣了,沈亭氣的頭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更是被張青一口一個“阿和”給叫的眼都紅了——那是自己的阿和啊,他憑什麼這麼叫?瞧這張青的模樣,分明是腦子有病吧?
這才來楊家幾天啊,就和阿和這般熟悉了?
只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張青冷聲打斷:
“爺有個習慣,不喜歡聽人囉嗦,現在趕緊走,不然,那一腳你休想躲開!”
竟是瞬間又變了臉,彷彿方才那個言笑晏晏的場面是沈亭做夢一般。
直到門“啪”的一聲響,沈亭才意識到,自己竟是被人趕了出來,頓時氣的手腳都是哆嗦的。
好在方才對方也說了,無論如何不會牽累到阿和身上,此行倒也不算全無收穫。
當下站在門外,臉色變了好幾變,終究意識到,自己拿裡面那個腦子有坑的混賬怕是沒有一點兒辦法,左思右想之下,只得自認晦氣,提筆寫了封信,交給楊家僕人,令對方快馬加鞭送往雲坪鎮。
“張青是漕幫的人?”希和正好走到半道上,待開啟信,神情就有些不好——
沈亭絕不會無端端的說這些無用的話。十有八、九,是顧承善和他背後的沈家想要借張青發難吧?
偏是這個張青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是就賴在自己家不走了。若然真被顧承善的人給堵了,麻煩可就大了。
當下再不敢耽擱,忙忙的催車伕再快些,饒是如此,遠遠的瞧見自己家裡的情形還是倒抽了口涼氣——
整條街竟然全是彪形大漢,且守住兩邊街口,一副只許進不許出的模樣。
而正正站在自己家門口的,可不正是當日縣衙外見到的那沈府管家?
第21章 鬧大了
“讓開。現有朝廷通緝的要犯逃脫,有人見到他就在這一帶出沒,你們繼續阻攔下去的話,難不成是想和逃犯同罪嗎?”
這管家名叫沈金,縣衙前,沈金可是被張青收拾的不輕,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連帶的把楊家也給恨上了,眼下逮著這麼個出氣機會,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小姐和夫人不在,家裡也就老太太罷了,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這麼多凶神惡煞的人圍在外面,門房明顯嚇得不輕:
“裡面除了老太太外,並沒有其他主子在,至於嫌犯什麼的,我們根本不曾見過,還請這位官爺去別的人家看看吧,裡面決計沒有什麼嫌犯的。”
沈金如何肯?
“別說你一個小小的門房,就是你們老爺在,爺說要進府搜也沒人敢攔。識時務的現在就讓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他身後的彪形大漢果然就齊齊向前踏了一步,門房嚇得一踉蹌,連帶的頭皮一陣發麻。
下一刻臉上神情卻忽然一喜——
卻是長街盡頭急速而來的那輛馬車可不正是小姐的?
“讓開。”護著車子的管家楊忠已是冷喝一聲。
沈金回頭,眼睛閃了閃,神情倒是並沒有什麼意外,一揮手,那些大漢就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