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處,抬腿朝著沈金的小腿處狠狠的踹去,然後手一揚,沈金慘叫著倒飛出去,正好砸在那些見情形不對,要往裡衝的彪形大漢身上,人頓時稀里嘩啦又倒了一片。
那些衙差倒是沒受什麼傷,卻也全傻了眼。
“全都滾出去,不然,這沈金就是下場。沈佑不是來了嗎?讓他自己滾進來!”話音一落,門再次重重合上。
第23章 公子駕到
“……要說這安州府地面上,何嘗有哪一家的聲望比得上楊家?”大門外,坐在柳蔭下石登上的沈佑不住嘆息,言語間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偏是有人見不得家裡好,要糟蹋這百年聲威——虧得我岳父為了家族嘔心瀝血,不然,楊家怕是真要敗落在那些不肖子孫手裡了。”
嶽鈞如何不知沈佑所謂的不肖子孫,可不正是大房楊澤芳一脈?
早在數日前,嶽鈞就聽說了沈佑和二房嫡女楊希芮訂下婚約的訊息。
楊希芮乃是現任朝廷太常寺卿的二房次子楊澤安的嫡長女。當初楊澤安赴京任職時,楊希芮年方三歲,因祖母不捨,便留在了老宅,由明湖書院山長楊澤平的夫人一手撫養長大。
聽說不獨人生的美,性情也是極溫良的。
楊家二房和大房不睦乃是安州地面眾所周知的事實。
要說岳鈞心裡委實對楊澤芳父子頗有好感,若然真要評價,只覺兩人都是一水兒實打實的真君子。
奈何時運不濟。無論這對兒父子如何滿腹經綸,依舊不能阻止他們這一脈已然沒落的事實。明湖書院山長的位置也好,楊氏族長的位置也罷,全由二房楊澤芳接管。且和大房這邊的人丁寥落不同,二房那邊確然算得上是枝繁葉茂,姻親故舊在朝中為官的不在少數,眼下再有和國公府聯姻一事,家族聲勢當真如烈火烹油、錦上添花。
眼下沈佑雖是說的冠冕堂皇,明擺著依舊是出於私心,才想要算計大房這邊。
只嶽鈞並不是那等不通世務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好為了已然沒落的大房當面和沈佑打擂臺。
當下只得打著哈哈道:
“倒沒想到還有這樣天大的喜事,沈公子年少有為,楊大人得一佳婿啊……”
“老府臺謬讚了。”沈佑笑的暢快,“小子委實慚愧……”
兩人正自言笑晏晏,不想院門“呼啦啦”再次開啟,可不正是方才進去抓人的那些衙差和國公府的健僕?
沈佑遠遠的就瞧見一眾衙差還抬了個人,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傲然的笑容——
不用想,定是那張青無疑了。
這般想著,衝嶽鈞做了個“請”的姿勢,自信滿滿的站起身形:
“果然不愧是嶽大人的手下,端的是精幹,這麼快便能把幫著把惡人捉拿歸案,在下委實佩服之至。”
口中說著向前幾步,神情矜持而傲慢:
“早聽說漕幫二當家最是條漢子,今兒看來也不過——呀!”
卻是走到近前才發現,這些衙差抬出來的人哪是什麼張青啊,分明就是府裡的管家沈金啊。
方才還躊躇滿志的笑容這會兒一下僵在嘴角,說是氣急敗壞也不為過:
“怎麼會是沈金?他這是怎麼了?你們抓的張青呢?”
“公子——”衙差還好些,那些健僕卻嚇得腳下一軟,噗通通就跪了一地,七嘴八舌道,“我們沒有抓住張青啊!”
“那張青太厲害了,一個照面就踹折了管家的腿啊!”
“這還不算,他還說……”
“說什麼?”再如何,沈佑也就是個沒經過多少世事的貴公子罷了,一想到自己方才當著嶽鈞的面吹得天花亂墜,結果卻是自己的人被張青打的灰頭土臉大敗而歸,沈佑就氣得想要殺人。
“說——”那些健僕面面相覷,卻明顯面有難色。眼瞧著沈佑臉色越來越黑,只得趴在地上抖著身子道,“說是讓您,滾,滾進去——”
話音未落,就被沈佑照著胸口處就是一腳:
“混賬東西!”
沈佑從來都是天之驕子,家裡爹孃寵著不算,還有宮裡的貴妃姨母做後盾,到那裡不被人高看一眼?偏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安州府這地界,竟是被人一再羞辱,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惡氣?
那健僕哪見過沈佑如此暴怒?疼的臉兒都變色了,卻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嶽鈞這會兒也是哭笑不得。越發不明白那張青搞什麼呢?你要是個真有本事的,趁早逃了不就行了?也省的給楊家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