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瀾抱起夜懷央走過去說道:“你給她看看。”
陸珩挽起袖子把了把脈,道:“沒什麼事,喝點退熱的藥就行了。”
“那你開方子吧,我先帶她回浮玉軒了。”說完楚驚瀾就邁出了房間,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夜懷央越過他的肩頭悄悄望向陸珩,發現他對自己充滿了防備。
唔,或許該讓辭淵去查查當年謝家幹了什麼好事。
回到新房之後湯藥很快就送了過來,月牙伺候夜懷央喝完她便躺下入睡了,楚驚瀾則去了前院宴客,剛才的小插曲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藥的緣故,夜懷央這一覺睡得格外踏實,傍晚時分醒來吃了些東西,轉個背的工夫又睡著了,月牙一直在旁悉心照料著,給她換過兩件小衣之後終於不再往外湧汗,體溫也隨之降了下來,總算不再教人擔心。
不知不覺天已黑透。
月從西窗入,灑落滿室銀輝,涼爽的夜風也無聲無息地飄了進來,搖著紅燭掀著喜帳,吵醒了孤枕而眠的夜懷央。
洞房花燭夜本不該形單影隻。
她擁著錦被緩緩坐起來,就著昏暗的燭光瞥了眼更漏,已是二更天了,房間裡卻只有她一人,月牙不知去了哪裡,楚驚瀾也沒有回來,屋裡屋外一丁點兒動靜都沒有。
夜懷央突然有點慌神——楚驚瀾該不會是去書房睡了吧?
她立刻下了床,也不顧自己衣裳單薄青絲凌亂,趿上鞋就匆匆奔了出去,誰知一隻腳剛踏進外間,低沉而微醺的嗓音就從角落裡傳了過來。
“幹什麼去?”
她猛地剎住腳步回頭,一顆心彷彿被洶湧的波濤高高捲起又落下。
原來他在這。
牆角那盞落地十二金枝燈在黑暗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楚驚瀾就躺在旁邊的軟榻上,穿著荼白色的寢衣,隨意搭了條薄被,胸膛半敞,烏眸微闔,慵懶中帶著一絲謫仙般的清冷。
夜懷央按捺著狂跳的心在榻邊坐下,不料聞到了淡淡的酒味,鳳眸微轉,瞧見矮几上放了碗醒酒湯,於是她撫摸著他的臉輕聲問道:“喝多了?”
楚驚瀾睜開眼,眼中湛亮如昔,卻在看著她時驀地劃過一縷微光。
“這話該去問你胞弟。”
夜懷央噗地笑出了聲,“怎麼,信兒來灌你酒了?這小子,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他。”
楚驚瀾冷哼:“你那幾個堂兄也不是省油的燈。”
“好好好,一塊收拾總行了吧?”夜懷央嬌笑著趴到他胸前,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道,“我倒真希望你醉了。”
他再次哼道:“本王醉了你能討什麼好?”
“好處多了,比如可以霸王硬上弓。”
說罷,夜懷央突然壓住他的手臂,臉一抬就吻了上來,小手趁機摸進了寢衣之下,來回摩挲著他結實的胸膛,最後停在了那顆小小的突起上面,小指捲成勾,翻來覆去地撥弄著。
酒勁催發之下,楚驚瀾的身體驟然變得滾燙。
夜懷央瞧他一直繃著索性翻過來坐到了他身上,然後俯身含住紅豆輕輕吸吮,偶爾伸出小舌頭靈活地畫圈,每一次觸碰都帶來極大的快感,似噴湧的煙花般屢屢不絕,教他難以自抑,下身很快便堅硬如鐵。
“洞房花燭夜,夫君就從了我吧。”
她微微抬起頭,紅唇輕揚,媚眼如絲,在薄翳之中熠熠發光,不知有多勾魂攝魄,楚驚瀾凝神看著她,眸中閃過諸般複雜情緒,終是抬起手臂將她拂到了軟榻之側。
“晚了,睡吧。”
他徑自起身朝裡屋走去,冷不防被一雙細弱的胳膊圈住了腰。
“驚瀾。”她在背後低喚著他的名,斂了媚意,多了幾分正經。
他直立不動,道:“怎麼?”
“我知道你還不信任我,但是沒關係,我可以等。”她聲音頓了頓,似水流般再次湧入他乾涸的心田,“爹離開的時候我問過他,為什麼當年宸妃娘娘沒有聽從他的建議逃離王都,他告訴我與其冒著連累你和夜家的風險去賭那渺小的逃生希望,娘娘寧願捨生赴死,這叫取捨。可我不懂取捨,我要你,也要一條生路,更要你冠冕九天睥睨眾生,今日我成了你的妻子,從今以後夜家就在你手中,而我就在你身邊,前路但凡有風雨一程,我便陪你闖一程。”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夜懷央不禁有些發喘,遂鬆開手坐回了軟榻上,橘光跟著晃了晃,帶動了地上的倒影,她剛抬起頭便對上楚驚瀾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