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佟雪燕就把這一切都歸結到自己身上，一定還是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才讓大家也高興不起來的。是啊，這樣一個殘疾媳婦往炕上一坐，誰能舒心？

這樣想著，心裡就有了壓力，佟雪燕感覺真的有點兒對不起林楓，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這大過年的，都高高興興的，別討不吉利。”婆婆剛巧走進屋裡捲菸，聽到這嘆氣聲，就有點兒不高興。

“媽，我沒不高興。”佟雪燕趕緊解釋。

“沒不高興嘆什麼氣？我明明聽得清楚的，還分辨。”邢巧雲得理不讓人。

“我……真的沒不高興。”佟雪燕只好苦笑了一下，心裡剛才想的怎麼能對婆婆說呢？

“那就好，大過年的別找晦氣。快點兒擇吧，馬上就做飯了。”邢巧去也沒正眼看佟雪燕，又走了。

看到婆婆走了，佟雪燕的心才放下。“好險啊。自己可得小心了。”她隨時提醒著自己。

“林茹，你把剩下的那幾張貼上吧，我幫你嫂子把辣椒剪碎。”林振遠一直關注著這婆媳倆，他可不想在春節時再發生什麼亂子，所以想快點兒把活都弄完。

佟雪燕感激地看了看公公，唉，自己正犯愁這辣椒呢！

眼看著辣椒要弄好了，邢巧雲這當口又進來抽菸，一看到林振遠在那裡剪辣椒，這氣就上來了，“那點兒活還用你爸幫忙，你還能幹點兒啥？”

佟雪燕當時就懵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我自己願意幹的，你吵嚷什麼？”林振遠最看不慣邢巧雲這樣不分青紅皂白了。

“誰讓乾的不說，你看看那點兒活讓她幹得，這個磨磯！一上午了，蘑菇還沒擇完。你說她還能幹點兒啥吧？”邢巧雲沒理也能辯三分的。

“耽誤你做飯沒有？你這一上午幹啥了？就知道說別人！”林振遠真想不明白，大過年的非得找氣生嗎？

“我幹啥了？那柴禾是你抱的呀？我幹啥了？我待著了！”邢巧雲一點兒也不忍讓。

林楓在廚房聽到屋裡的爭吵，意識到情況不妙，趕緊進來看看。佟雪燕看了看林楓，目光中充滿了無奈。

“別吵了，這點兒事也值得吵嗎？”林楓說，“媽，肉什麼的我都切好了，是不是該做飯了？”

看到兒子叫自己，邢巧雲用力地吸掉最後一口煙，“嗯，現在就做去。過年，過年，年年過這個年有什麼用？”邢巧雲嘟囔著去做飯了。

林振遠氣得衝著邢巧雲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這輩子跟她過的，腸子都悔青了……”話語中滿是憂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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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聲聲辭舊歲，總使新桃換舊符。又一個除夕夜，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電視機裡春節聯歡會正在唱響《難忘今宵》，電視外面家家戶戶也於子夜更替之際，迎來又一個鼠年。

邢巧雲邊煮餃子邊吩咐林楓去放鞭炮，然後又命令林茹擺好碗筷，準備吃這頓辭舊迎新的餃子。

佟雪燕坐在窗戶前，聽到林楓把鞭炮燃響了，她的心也被這“噼裡啪啦”的響聲再一次震亂了。想想婆婆這一下午沒開晴的臉，佟掃燕的心就感覺冷。

晚上那桌年夜飯，雞魚蛋肉的擺滿一桌子，可是卻勾不起來佟雪燕的食慾。肉類的菜餚她一口也沒動，一個原因是她實在吃不下，另外她也怕因此再挨婆婆說，弄不好就得給自己戴一頂“嘴饞”的高帽子，佟雪實在是怕了。

後來，佟雪燕泡了點兒熱水，才算把那碗飯吃完。林楓看在眼裡，本來想給她夾點兒菜，可是又怕媽媽生氣，只好忍著。“先委屈著吧，回家一齊補給她。”林楓在心裡這樣*著。

包餃子的時候，佟雪燕儘量讓自己的速度放快點兒，還好，婆婆這次沒說什麼，只是在包那個“硬幣”的時候，對佟雪燕說：“我包這個硬幣，你整不明白。”

佟雪燕也沒敢吭聲。“看來　自＇霸*氣*書*庫＇己在婆婆眼裡真的一無是處了。”

佟雪燕的心徹底涼了。她想起小時候，那個硬幣媽媽就是哄著讓自己包的，而婆婆竟然一句“你包不明白”，否定了佟雪燕的一切。“婆婆和媽*差別怎麼這樣大呢？”

這個問題始終在佟雪燕的腦海裡旋轉著，春節聯歡會的節目她一個也沒看進去，但是還得假裝在認真看，而且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