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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是驁鄴的犬牙嗎?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他什麼都不做?

難道一定要這樣?

偷偷摸摸,上房下樹。

我抓緊樹幹,瞪回他,彷彿這樣就擺明了立場:是的,非得這樣!於是,在我不管不顧往樹下爬的同時,對方也行動了起來,只不過,他既沒有大喊,亦沒有大叫,而是“飛”身而出,將我扯下樹幹,腳下一點,旋身又入了房。

“得罪了。”

王築放開我,拾起地上的外衣一撣,重披回肩膀。

得了自由,我連連後退,直至磕上桌沿,感覺到傷痛才止住了腳步。這個男人!真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手。咳……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不斷腹誹著等候他發落。房間的溫度已經低到牙齒打顫的程度,他卻還是一語不發,燈不點,爐不燒,就連窗戶都還大暢著。

空間裡安靜的異常,只有一股強大的怨念從不遠處傳來,他的眼神愈發讓我不安,無法忍受之際,我站起來走到了窗邊,直到我抬腿作勢要翻窗時他才又有了回應。

“還沒學乖嗎?”

“讓開,”我甩掉他的手,轉頭撇開了他的眼神,又道:“我要回屋。”

“你……”

你難道一定要這樣?

那又能怎樣!突地我埋低頭,抓著窗欞把腰打的筆直。我怎樣了?不過是想謀取自由。我犯了罪了?我的事與你何干,別給我上綱上線!

“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

他愈發逼近我,我卻猛一抬頭,說道:“怎麼,說了你就能放我走?”

“只要你說明情況……”

“哼!這事兒啊,小爺您還真做不了主。”我失笑對語,只看見他咬牙切齒越逼越近。如果擱在以前,我肯定是要羞紅了臉往桌子底下鑽的,不過現在臉皮卻已經厚到即使這般臨“危”也能毫無懼色了。

只一盞茶的功夫,王築就洩了氣,無可奈何中便飛身將我送了回去。一著地,我便反身去關窗戶,他卻蹲在窗弦上拽住了我的手臂,不甘心的還想說點什麼。

“這大半夜的,我勸爺呀,您還是早點休息得好,趕明兒若是弄了個不利落,上頭怪罪下來,小的可要吃不了兜著走啦……”

我輕笑著壓低嗓門搶過話來,嘟嘟囔囔的說了一氣。

“講完了?”他同樣憋著聲音,隱約間,口氣卻戲謔起來:“說到底,你就是鐵了心不想好好過日子的,哈?”

嗯啊?我,我鐵了心?猶如當頭棒喝,我徹底愣在了窗前。

我,我怎麼就沒好好過日子了,哈?怎,怎麼就鐵了心了,哈!?我氣紅了臉,瞬間抽回了手將窗戶合起來,轉身拿背死死的抵了上去。

恢復安靜的房間裡只傳來玖丫輕輕的鼾聲,而在這個角落,我正捂住口鼻任憑肩膀顫抖,心肌抽搐,淚腺脹腫。

我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懷著怨恨和敵意龜縮在這個世界裡?為什麼不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即使是在這個世界裡,日子也是能過下去的呀,何必這麼好勝,這麼浮躁。不對不對,我使勁甩頭,想擊碎這些叫人洩氣的話。如此往復,一夜便已過去。

•

“是那邊嗎?”

玖丫指著不遠處的墳堆,偏頭問我。我只點頭,快步朝前走去。

大年初一的晌午,上墳的人仍是絡繹不絕。當初柴房受託後,因事出突然,我便將玖丫爺爺的骨灰罐草草埋在了郊外的墓地。而現在得了空,又恰逢初一祭祀的日子,便也不得不求了這門口的兩位大哥一同前往。

我與玖丫,在兩位保鏢男的看護下尋得了門大爺的骨盅,便馬不停蹄的回了內城。

天氣照樣冷的誇張,熱鬧卻衝破這種冰涼,在一路走來的街上延續著。小孩兒們通通穿成了粽子,擠上街的小攤兒,酒家炸響時髦的炮仗,裂開的嘴,滾燙的蒸籠,小旗在搖,風車在轉。我慢下腳步,在歡暢的人群中不斷重複著思考。

“田姐——哎!走這邊。”玖丫撥開嗓子,又拉我一把。

不知何時,人潮被掀向兩側,街面頓時擁擠不堪。好在我們帶著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他們雙臂一檔,靠牆將我和玖丫護進了一個三角。我回身踮腳一看,空出來的街心橫空飄起五彩旗幡,鼓聲絃樂正從街尾朝著這邊駛來。

“哎,保鏢大哥,這是幹嘛哎?”

“外國使節來訪。”其中一個灰衣服的簡潔的回答道。

這一波過去,我們才順利的回到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