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你身體抱恙,不來請安還說得通,今日有力氣逛園子了卻沒記得來給婆婆道安,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只是想把臉傷養好,給婆婆留個好印象。”
“呵!你倒有心。”
“……”
“聽說昨天早上被我兒掌了嘴,可有此事?”
“回主夫人的話,是的。”
“作何要掌嘴?”
“說了一些傻話。”
“什麼傻話?”
“呃……我請求北君休了我。”
她一陣輕笑,而亭臺內的姨太卻跟炸了鍋一樣,厭惡,擔憂,不解通通砸向我。
“你說該打不該打?”
“打吧!”
此時,琯雀卻問道:“你為什麼要那樣說?”
我低下頭,佯裝傷心:“我讓人擄走,徹夜未被巡迴,給北府抹了黑,只有這樣做才能挽回北府的清譽。是我想的太簡單,求主夫人懲罰。”
我心裡咯咯的笑個不停,臉上卻一副欲哭無淚的樣。
“真是難為妹妹了。”七姨太上了當,在一邊同情起我來。
主夫人卻絲毫不退讓,又要求道:“既然是這樣,十五房的何不再作詩一首,以示自己的忠貞。”
神經病!當了人家的n奶,還美?還光榮?還得作詩表決心?什麼世道呀!?
鎮定,鎮定!如今她是渴了勁的在逮我的小辮兒,我如果再蠻幹,只怕到時候中了她的圈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勉強的應承下來,要求道:“可否讓鳶因代筆?”
“賤婢一名,能寫出什麼字兒來?!十五房的寫來便好。”
主夫人一反剛剛的鎮定,看鳶因的眼神荼毒千里。
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但又憚於同主夫人的正面交鋒,強壓下怒火,擔心地回頭看了看鳶因。一個妙齡姑娘,低頭顫抖,一改平日裡冷靜沉穩,不知是害怕還是忿恨。唉——忍忍吧,鳶因。沒見著你家主子都忍氣吞聲的嗎?
“那……懇請哪位姐姐幫我這個忙,妹妹就先謝謝了。”
既然丫鬟不行,同級的太太們總可以吧。但,我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點,對於我,她們與主夫人其實是同一立場的,以至於我的話放出去後,她們竟相互推脫。
“這,妹妹是在難為我啊,萬萬不可!”十姨太語氣更嗲了,讓我半句話都還不上來。
自己寫?好吧,既然你們想這樣。
我踱步走到石桌旁,提筆蘸墨,手一顫,啪的一聲,墨染白萱瞭如痕。看似要倒,還好身後有個貼心的鳶因,一把將我扶住。我看向鳶因,她那充滿靈氣的眼睛裡突然閃出奇異的光,似乎要將我深吸進去,唇瓣啟開,彷彿是下了萬般的決心。
“主夫人,十五姨太身子不適,怕是要犯病了,是否讓……”
“大膽!”主夫人不明所以的搶聲大喝:“幾時輪到你這賤人搭腔了?!跪下!”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幾個嬤嬤將我硬拉開。一眨眼的功夫,鳶因就已經跪在了地上,正瑟瑟地發著抖。
此時,我驀地明白了鳶因那眼裡的光芒,分明是勇敢。
“給我掌嘴!”
啪啪兩聲打在鳶因臉上,教我驀地怒火中燒。我掙脫了那些女人,竄上前擋在鳶因前面,連連求情:“婆婆你手下留情,鳶因這丫頭不知緩急,護主心切,求婆婆你開恩!”
“護主心切?她倒沒分清楚!十五房的你快快走開,一會誤傷了你,我兒可要來給我鬧的。”
說話間,幾個嬤嬤又來拉我,我一把推開,又說道:“婆婆你息怒,我自己寫便是,求您別難為下人。”
“晚了!這賤蹄子我北宮氏今天是打定了。”
鳶因小臉紅腫,推著我小聲道:“主子你快走吧,奴婢皮糙肉厚,打不痛。”
“怎麼可以……”
“十五姨太你快快讓開罷。”
得了令的嬤嬤丫鬟又是一陣拉扯,我心裡一怒,撒潑打寰的狠心說道:“行了!我受夠了,夫人你是專程來找茬的吧,犯不著殺雞儆猴,有什麼只管衝著我來!”
在場的姨太們見狀,都大驚失色。
站在一邊的黃髮嬤嬤,指著我就嚷道:“你,你要作反了?!”
“鳳妹妹,你這是為何呀?”
“你,你真是不知好歹!”
主夫人向我射來銳利憤恨的眼神,並極力保持著鎮定,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