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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看見他意氣風發的站在門外感覺到小鹿亂撞時,我都還在逃避。
他只是“互惠互利”,只是因為我有穿越的特異功能。我不能陷得太深,因為這也是上帝的懲戒,也又是一種感情糾葛。
“給你室友打電話了嗎?”
“打了。”
“最近你們系不是要考證了嗎,還有期末考試,你可千萬別掛科。”
李岑格一踩油門,車子嗖地駛出校門,徒留下兩旁欣羨的人們。我環手盯著腿上的褲線,越來越不敢看他。
“你怎麼了?”他嬉皮笑臉的構思著今天的旅程,過了好 久:炫:書:網:,才感覺到我的沉默。
“沒什麼。”
我用食指絞著耳背後的一撮慄紅頭髮,好讓自己專心於對話。
“唔!真的?如果是擔心掛科,回來後我給你補,保準過!”他一個轉彎,有些急,我趕緊抓著車墊。
“切——我還沒掛過科了,這次也混的過去!你啊,快認真開車!”
“那你今天為什麼不高興?”
“誰說的?”
“一眼就看得出來。”
“呼……你不用怕,有我呢!即使我穿去了原始部落,蕩著火腿也會找到你的。”冷氣箱的躁動像拇指和食指的掐放,擠壓著我的心臟急劇跳動。小時候也想現在一樣,可那是因為刨冰機裡金屬廝殺冰塊時發出的咔咔咔的聲音,驚心動魄。
“……你有得選,可我沒有。”我覺得有些一語雙關,羞的臉都紅了。
“這樣不好嗎?至少我們知道你在哪。”
“別說了。”
他看不出我的心思,我低頭,四指貼著頭皮糾結著紅髮。
一路無話,就像我們之間有矛盾。下了車,我們走進了近郊的李家別墅。爺爺在打坐聚氣,我們便在客廳沉默相對。
“或許你該跟我談談。說一些你的事,緩解一下壓力也好。”
“我以前的經歷很貧瘠,實在是沒什麼說頭。”
“你害怕嗎?”
“……”我低著頭,陷進沙發的尾椎骨有些麻麻的。
他沉默,繼而開口:“其實……我也怕,每次過去都害怕。別人的身體,陌生的世界,不認識的親人,自己不像自己。你也做惡夢嗎?可以睡覺的那幾天都做,是吧?!你一直這樣恐懼的生活,是不是,我不相信你有這麼強大,你為什麼不告訴別人,或者——告訴我?”
他憐憫的看著我,分享他的痛苦,以及挑著我傷疤。
“我一直都在退縮,現在也是。”
我拿自己沒辦法,總是想讓他明白什麼,我恨透了現在的自己。可是,如果我真的喜 歡'炫。書。網'他,我一定可以撕下臉皮去說明,去追逐的。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定是這樣,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在乎他。
“都說了,有我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他有些信誓旦旦,因為我明白,再穿越下去自己終將會從這世界上消失的。
我搖頭,希望他能停止談話。此時李爺爺踱出門來,招呼我們進屋,於是我們便馬不停蹄的作法奔了異世界。
醒來時,我躺在西屋,傢俱全都歸了位。
起床梳洗時,腦子裡卻一直浮現著臨走時,李岑格給我灌輸的大堆逆天而行的思想,“你給老哥我好好發揮,非得攪它個天翻地覆不可,也讓那些陰謀家都看看我們的本事,讓他們後悔,後悔暗算了咱們……”當時,他抓著我的手腕,興奮的描摹著異世界的改天換地。
我笑的很苦澀,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北靖。
這也是感情糾葛,哼……我心底冷笑。
兔寶寶在北靖的冠禮上已經宣佈了《洪正真有才》即日開始,只三天時間,仝尹縣的宣傳工作就已經進入了到了白熱化階段。
事情比我設想的進度的要快的多,真想不到國家力量能這麼大!
“主子的法子也妙不是,皇榜、傳單再加上小販走街串巷的吆喝,城頭哪裡見過這種熱鬧,訊息在坊間走一天就能攤開。”
鳶因疊著衣服,偷笑著看我刨飯如虎,話中卻透著興奮。鳶因配合著我的時差,由於不定時的睡眠,臉蛋有些發黃,於是我便遣她再去睡會兒。
獨坐在軟榻上,我環視著闊別數日的茗軒西屋。
黑夜太靜,聽得見門外的宕汀在低低的打著哈欠。我出門,她謙順的福禮,和我一起坐在了門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