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幸福,徹底喪失了意義的交歡來的猛去的也猛,我老實的平躺著,李岑格已經睡熟,手臂環過我的脖頸,肌理線條在晨曦中愈發迷人。我抽出雙手拉下他的手臂按在自己□的胸脯上,漸漸感覺到他的血液流進自己的心臟,這才初見了溫暖和幸福。
幸福來了。
可我已經不再是我了,我變成了別人。
——2009。11。24——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黑鍋ˇ 最新更新:2009…12…29 12:53:19
食指生出了一條倒刺,我用拇指撥弄它,又拿牙咬,只管硬拔。
十指連心啊。
“怎麼了?”李岑格打著方向盤偏頭問我。
我只說沒事兒,又羞怯地捋平食指,將它放進了大衣口袋。現在與他同居,住大房子,坐小轎
車,在別人眼裡是灰姑娘傍上了大款,可在我,不過是為了活命。
“下課去看電影吧。”
等紅燈的時候,他突然邀約。
“恐怕不行,了了叫我陪她去——”
“她下午不是有課嗎?”他把手放在方向盤上,轉身正對我。我只得聳聳肩,解釋道:“啊,我怎麼忘了呢?”
“可上個星期,你也是這麼說的。”
他臉色突變,逼近我,怒道:“我不明白,為什麼到了現在你還要拒絕?”
“……別逼我,這讓我侷促。”
“侷促?”他驚訝的吼著:“我們是在談戀愛!是情侶,本該無話不說的……告訴我!告訴我好嗎?你到底怎麼想的?”背後已經有好幾聲鳴笛了,我不予回答,只催他快些開車莫要擋道。他遲疑,憤恨的甩回頭,一踩油門,車子便飛馳而出。
的確是侷促。
我花了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才得出這個結論。今後的日子怎麼過,難道要這樣日日入夜而歸,終身守著他?我怕自己過不下去,更怕他過不下去。人心難測。對於最根本的感情基礎,我還尚未確鑿,還得勞煩李家,求的庇護。這樣下去我會累的,等到哪天我真的累了,沒了勇氣,沒了目的,我想……我又會走上歧途,像三個月前那樣。
我被驚醒,弓背,蜷曲膝蓋,霎時覺得自己好可怕。
“又胃痛了嗎?”他見我不回答,騰出一隻手放在我背後,“早叫你去看醫生,你還……不要緊吧?”
我捂住臉哭了起來。我會這樣做的,一定會。
“……”
身邊的男人突然慌亂起來。
我抬起淚眼,映出了一輛瘋撞而來的大型運輸車。
李岑格專注的盯著前方,大喝一聲,甩開膀子右打方向盤,將我擋在了身後。
轟隆隆的幾聲,車體便受到了猛烈的撞擊。轎車很自然的飛了出去。剎那間我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呆傻的張大嘴,眼前的景象似慢鏡頭般移動。男人的頭破了,現在就搭在方向盤上滾來滾去……玻璃和血優美的擦過我的面板,讓我覺得似夢非夢,彷彿自己又被拖回到那個悠遠的時空。
為什麼是現在呢?
也許是被嚇蒙了,我迷迷糊糊的還在思考。可是太晚了,在轎車翻轉第二次的時候,我才醒了過來,有了真切的“要死了”的感覺。
要死了啊。
“總算逮到了。”
一個似男非男的聲音遊過我的耳廓,耳膜的功能漸漸顯露。我像身處於一個空曠的山洞,耳邊不斷有迴音。喂……喂……我說話,卻只吐出些熱氣。
“喂!”
突然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我被嚇了一大跳。
“這女的還能說話,命還挺硬。”這次說話的人嘴裡像嚼著東西,含含糊糊。
“喂……喂!”我不甘心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真煩人!”緊接著,一聲聲東西在地板上拖拉的聲音讓我感覺到了腳踝的存在,是的,我正被什麼人倒拖著走。
“誰?”
“……”
“他是小黑哦。呵呵……”陰柔的聲音笑了起來。
“白無常!”
拖我的人停了下來,兩人開始打罵。
黑白無常,鬼司。
難道我死了?玩笑?沒人會開這樣的玩笑。
我聽著打罵聲,心裡又不安分了。想想看,人為婦所生,日子短少,多有患難。出來如花,又被割下;飛去如影,不能留存。這樣的人你豈睜眼看他嗎?又叫我來受審嗎?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