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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單尹見綠綠不停地搓著手,伸手想要替她暖一暖,綠綠卻下意識地躲開,尷尬地笑了笑:“我有手套呢。”交往近兩個月,他們卻連手都沒有牽過。

單尹有些黯然,跟在綠綠身後。“吃這個吧。”綠綠隨便挑了一家早餐鋪子,無非是白粥包子,倒是勝在騰起騰騰。

“我們回小破房子去看看。”房子在思口鎮,兩個人又有坐了一趟車。綠綠就這樣站在白瓦房前,突地難受起來。

似乎全然忘記了身邊的單尹,一步步走進去。房子已經更加破舊,綠綠卻只覺得親切無比。她小時候,阿姨總是抱著她躺在藤椅上。

來來往往的人見到陌生人有些奇怪,多關注了兩眼,見綠綠有鑰匙,也就走開了。房子的門上拴著鎖,綠綠掏出包裡的一串鑰匙。那枚特別陳舊和古老的,就是這裡的鑰匙。

房間裡落滿了灰,古舊的條凳和木頭四方桌,掉光了漆的木頭櫃子。還有床頭上放置的那隻大紅色的千紙鶴,兩個翅膀上似乎寫著字。

他曾經答應會再帶她回來取。只是之後,他真的傷了她。綠綠將那隻紙鶴揉成一團,眼淚一點點地漫出眼眶,蹲在地上大哭,紙鶴卻始抓在手心,終不捨得扔掉。

原來她一直是孤獨的,以為阿姨離開了,便有那樣一個少年填補她心靈上落下的缺口,只是沒有想到他並不是用來補心的靈藥,而是在她心口上劃開更大一個缺口的刀戟。

“綠綠…”單尹被她突如其來的哭泣嚇了一跳,往時爽朗潑辣的綠綠,和此刻頓在地上脆弱不堪的,真的是同一個人麼?

“綠綠,不哭了。”他極少哄人,全然沒有經驗,只是下意識地想要將她擁進懷裡,卻被她推開。綠綠抬起淚眼婆娑的臉,有些無措,她不想,只是,手快過腦子。

單尹怔怔地坐在地上,兩個人對視,屋外的風吹起來木質的窗戶,發出咯咯的搖曳聲。“沒事吧?”單尹還是關心地問。

綠綠不禁愧疚,搖了搖頭,眼淚已經止住。“我們回去吧。”單尹以為她觸景傷情,便勸她離開。

沿著小道一直走著,綠綠早已經沒有了來時的興高采烈,一路上也是沉默一常。走出村頭的那一刻,她手輕輕一動,將那團曾經是紙鶴的紅色紙扔到了廢草堆裡。

紙鶴上寫著兩個名字,單尹隱約看到了,沈漫綠和…邵承凌。

下了車回到縣城,因著是冬天,天色也暗了不少,綠綠和他並肩走著路上,人來人往,綠綠有些走神。

直到回到旅館,她才發現自己的錢包也不見了。她甚至無法回憶是什麼時候弄丟的,因為那個時候,她一遍遍回憶著自己在這條路上奔跑過的事實,那時年少,真真以為他們能迎著夕陽走到盡頭。

綠綠有些喪氣了,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自己不停地傷感,兩人又不斷地破財。她覺得這或許並不是巧合。

單尹也很無奈,不過兩天不到,兩人已經身無分文。幸好綠綠藏了私房錢的那張卡一直放在揹包裡。

第三天,找了最近的農行,綠綠取了兩千塊錢。單尹有些自責,出來玩是他提議的,結果是這樣的不愉快。

“你拿著。”綠綠將錢塞到單尹手裡,“小心捂好了。”輕輕一笑,帶著無限地疲倦。突然就衝過來兩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奪過單尹剛剛接下的錢。

在綠綠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單尹已經追了出去。綠綠恍悟間也跟了上去,卻是被甩開了一大段的距離。

等到追著轉進巷子裡的單尹,裡面只坐著捂著額頭的單尹,地上是一塊拍碎的紅磚。綠綠驚恐地看著鮮血從單尹指縫間流下來。

正文 陸方淮,是不是你?!

“我送你去…去醫院。”綠綠扶起他,心裡很害怕。坐在凳子上看著醫生給單尹包紮傷口,小鬼咬著牙一聲不吭。

“不要碰水,消炎藥要記得吃。”沒傷到腦骨,縫了四針,大概兩週後可以拆線。綠綠跟著他,心裡卻不少胡思亂想。

她有些分不清這幾天的事到底是陸方淮做的,還是邵承凌做的。垂了嘴角,邵承凌不會想和任何人提起婺源,曾經和她一起到過婺源。那麼,其實,一直以來,都只有陸方淮,邵承凌只是她偏執個性裡的一點點幻想,屬於沈妙青的,不該有的幻想。

“我們回家吧。”綠綠低著頭,語氣竟是帶上了一點點淒涼。單尹沒有說話,只是回了房間收拾東西,輕輕地留下一句:“明天吧。”

從小到大都被父親保護得很好,他幾乎沒有受過什麼傷,如今麻藥的效果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