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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扯出一個精緻的紅漆盒子,摸出一塊銅錢大小的綠玉來,放到女人手裡,說:“這等玩物,閒著也是閒著,今個妹妹收了,興許將來還能派上個用場呢!”女人推作一番,把綠玉收進胸口衣袋裡,說:“姐姐休要怪我,妹妹我只是個邪看的師婆(陰陽兩世人,小級別的巫婆),對於風水一說,還是個泥腿子,曉得一點點,一點點皮毛罷了!要想從根子上整治你家的事,還得去找臨縣溝門上的高兒,說那高兒神,還真神哩!只要羅經(羅盤)一放,便知前世今生禍福。那高兒出門好把羅經(羅盤)揣在袖口裡,因此,人們給他起了個名號:袖裡乾坤。”莊俏急切地問:“溝門村在甚地方,咋沒聽說?”女人換上笑臉,拉起莊俏的手說:“就在臨縣黃河岸邊的紅棗鎮上,你家老爺要是聽得進去,我家的那個死鬼漢子常跑那邊,熟得很,順便給高兒稍個口信兒,準能來。姐姐家的事,就是妹子家的事,用著了就儘管言語,不要見外就是了。”二人又呱叨了一會,女人說是要回去做飯,到了門口,卻又不放心似的,回頭叮嚀了莊俏幾句,方才晃著略顯臃腫的身子走了。

了著乾姊妹遠去的背影,莊俏坐在炕沿上細細回想起剛才二人呱叨的話,越發覺得有些道理,心裡不免就犯怵起來。莊俏想:“不行,我得找老爺去。”走出院子,莊俏突然想起二太太淑漪來,心想一併把她也叫上,人多了,興許老爺就能聽進去。淑漪正坐在炕頭上打瞌睡,見莊俏來了,招呼了聲:“三妹過來了。”莊俏笑著應了聲,說:“二姐咋就瞌睡上了?”淑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也曉不得咋了,半夜裡夢見白狐嫁女,好一番熱鬧,醒來後就沒了睡意,害得大白天打起了瞌睡。”莊俏心裡一咯登,泛起嘀咕:“咋跟狐也扯上了邊?”淑漪見莊俏有些犯疑,問“三妹有甚事?”莊俏稍作掩飾後大致說明來意。淑漪聽後本不願去,可經不住莊俏拉扯也就一道去了。

二人扯著閒話來到書房門前,猛見水妮衣衫不整,慌里慌張的一頭闖出來,也沒言語,閃過二人,頭也不回就跑了。二人相互看了一眼,急忙開門進去,見老爺正坐在炕沿上穿衣裳,驚得不知說甚好。秦霸川見二人進來,丟了一眼,沒好氣地說:“沒事做了就在自己窯裡悶著,跑甚跑?”二人心裡已明白咋回事了。莊俏看看淑漪,見她不言語,急著說:“老爺,你咋了?水妮是個下人,又嫁了人呀!”秦霸川臉一黑,瞪著眼說:“下人咋了?只許疤貴給我戴綠帽,就不興我睡他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醫好了我的病!”莊俏疑惑地問:“醫病?”秦霸川一臉得意地說:“狗日的,怪不得今個我一見她就起興,原來她是我的藥引子,活寶。”

莊俏還想說甚,見淑漪對自己搖頭示意,就氣鼓鼓地拉起淑漪就走。出得門來,淑漪邊走邊說:“三妹,你說的真還有些道理。”莊俏鼓著腮說:“老不正經,總有一天要死在女人肚皮上。”淑漪嘆口氣說:“老爺也真是的,老都老了,更何況院裡剛出了事,這不添亂嗎!”莊俏一甩頭說:“不行,我得問問水妮去。”就撇下淑漪,徑自去找水妮。淑漪搖搖頭,嘆口氣,回自己窯裡去了。

莊俏上得水妮窯裡,見水妮爬在被褥上發呆,就陰著臉問:“你咋就到了老爺窯裡去了?把你能得,想做五太太了不成?”水妮慌忙抬起頭,擺著手說:“不是的,不是的,三太太,疤貴走後,我思謀著,要不是因了我,他也不會走,我是過去想問問老爺,能不能讓我出去找他,我還年輕,我不想……不想守活寡。”莊俏沒好氣地說:“問歸問,咋就睡上了?”水妮耷拉著眼皮說:“我上去還沒來得及問,就被老爺摁到炕上,我又不敢咋的反抗,就由著老爺耍弄起來。”莊俏皺皺眉頭,緊追著問:“老爺老了,有病,真個把你耍弄了?還能行?”水妮抬眼看著莊俏點點頭。莊俏圓眼一瞪,照著水妮臉頰就是一個耳光,罵道:“騷貨。”隨後轉身甩上門走了。

莊俏裝了一肚子的怨氣和怒氣直奔大太太窯裡。大太太正在訓經,聽見有人進來,拉開眼縫一看,見是莊俏,沒言語,又合了眼,繼續訓經。莊俏坐在凳子上,瞅著一臉平靜的大太太,心急火燎的等待著。正當莊俏等得心焦時,大太太開口問話了:“甚事?”莊俏咽口吐沫,一股腦兒的把老爺和水妮大白天睡覺的事說出來,急著問:“大姐,你說,你說說,這成何體統,秦家人的臉還要不要了?”大太太瞪了莊俏一眼,用責備的口氣說:“休要胡言亂語壞了秦家的名聲,要說這男人,有個三妻四妾的也是稀鬆平常的事,反叫人沒想到的是五房剛空,就有人算計上了……咳,咳,也罷,反正是一個老不正經,就由他去吧!”